秦延身体素质一向很好,他又大几岁,是故恢复得很快。
只见叶霜气色稍差,好在毒似已经解了,只是整个人承受了太大的打击又被毒针所伤,以至于全然不似往日他那朝气蓬勃的样子,他见了她第一眼,微露一丝紧张,远远瞥见她无碍,又微舒了口气,露出一丝欣悦,然目光一转,看到扶苏身旁的韩文君,立时那脸色暗如滴水,英气的凤目之中透出冰霜之色,满满的都是失望,怒意与痛心。
扶苏一见,不由心生难过。
这时她感到一双眸子,淡淡凝在她身上,却给她带来一股难以忽视的压迫力。
只见秦延身旁,沈苏容今日着一袭墨色的衣衫,披了一件岁寒三友的云锦斗篷,腰间缀着白玉,发上清减地簪了一支暖玉簪,他立于战船上,身量清瘦匀长,是故那衣衫穿在他身上,分外衬托得气质高贵,温润灵雅,风吹过,总令人生出一股不真切的,飘然入尘世的美感,远远一瞥,甚是夺人心魄。
看见她,他手微微一扶船舷,待船近了些,扶苏才看清他本就白皙的面容愈发惨淡无颜色,那脸庞消瘦了何止一圈,眼窝甚而都微微有几分陷了下去。
那模样好似风一吹,就要将他远远带走。
只是他身上莫名有股固执在,偏就定定的立在那里,即便身子再不适时,他也永远都是如清竹冷松静立天地间。
扶苏眼里一阵酸涩,说来也是奇怪,每每看到他,不论气不气,他总能让她对他产生一股莫名的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