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见屋内有灯笼,点上一只,进了靠东面的三间屋。
里头依稀看得出是书房,除了几张书架,还立着几面药柜,抽屉里存放着各种药材,多数都较为珍稀名贵,实在是让她吃了一惊,愈加肯定他就是沈苏容。
他既然还记得这些医药知识,如何却不记得她?
扶苏提着灯笼,停在书桌前,桌面上放着一本手札,四周静幽幽的,她鬼使神差的,想要打开那本子,突然一道清波古冷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先生在做什么?”
扶苏被他吓了一大跳,心虚地回身,看见几步外,沈苏容也提着一盏灯笼,照着他如画清冷的眉眼,身上还带着夜露雨水的气息,脚下的一双靴子半干半湿,愈发显得一身冷隽逼人,他淡淡看着她,那眼神较白日还要深邃太多,如远山叠嶂叫人看不真切。
扶苏见他身上也湿了一些,不禁蹙起了眉心,先是脸红歉意道:“我进来寻公子不着,想要四处找公子,无意闯进书房……偷看什么。”
“公子这样晚,怎么还出门了,夜里雨水湿气重,可莫伤了身子。”说完,扶苏又忍不住心头担忧道。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只长形的盒子,走到药柜前,放进了一格抽屉,回身走来看着她,还是那清冷冷地模样,“这就要问先生了,我这心内极不舒服,夜里难以入睡,便起身到湖边走了走……先生说是开的良方,家奴煎了与我喝下,我这症状,却是半分不见好转?”
扶苏一阵无语。
他没有什么毛病,她自然只是开些养身的方子。
这好不好,全凭他一张嘴。
她忍不住又看了看书房内那些药柜,问道:“梅公子的房中如此多的药材,公子可也习过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