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宁带着明月与钉子跟着一丹道长缓步进入了正殿,只见正殿中央供奉着三尊神像,祖天师张道陵仗剑端坐正中,双目圆瞪,威风凛凛。两侧贴着的依旧是那副三年前所见过的对联“有仪可象焉,管教妖魔丧胆;无门不入也,谁知道法通天。”
杨天宁毕恭毕敬地跪在祖天师的神像前,行起了叩拜大礼。钉子连忙跟着跪下,低头叩首。
唯有明月悄悄地走到了正殿北侧的窗户前,向着不远处那黑漆漆的后堂的方向闭目沉吟。
一丹道长为人严肃,但严而有度,所以在上清宫中人人信服。他既然答应了杨天宁进殿拜神,方才便也没有刻意去阻拦杨天宁身后那一男一女二名随从一同入殿。
只是他此时见到跟着杨天宁的那个“丫鬟”并不跪拜神像,只是安安静静地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地站在最靠近后堂的窗前,心头不禁升起一种莫名的不安。
他侧过头,看了看正在诚心叩拜神像的杨天宁和另一名叩首在地从未起身的小厮,到底还是把心头渐渐升起的那份不安压了下去。
不一会儿,杨天宁已经三叩九拜完毕,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却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只是仰望着眼前的祖天师神像,久久地默然不语。
一丹道长微一沉脸,开口便直截了当地说道:“一清,夜已经很深了,你带着你的两个随从马上离开吧。关于生死之事,我们道门之人,多想无益。唯有静修道心,才能万法归一。”
“是!”杨天宁只得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他朝着一丹道长又是恭敬地抱拳一礼,“谨遵师兄教诲!”
“好了,你我都是同道中人,无须那么客气。你们都早些去歇息吧。”一丹道长摆了摆手,眼光却瞥向了依然站在窗前对他们对话恍若未闻的那个“丫鬟”。
“夏姑娘?你还好么?我们要离开了。”杨天宁缓步走向窗前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