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不知何处去。走在这天池之间,竟觉无一寸土属于自己。沧海多深,不见梦中人。天涯多远,心中人儿已模糊,不问归期。心中空落落,不知为谁?记忆深处猛然泛起一阵疼痛,在远方,仿佛有我要寻找的人儿。
心有所思,不分大路小路,走他便是。遇弯拐弯,遇河趟河。转眼一看,又来到这“白云山”下,顺着崎岖山路,荆棘满途,对面走过一队人来。行为狼狈,伤伤残残,正是长留派前往瓜州支援千佛派,兵败而归。天池走在路中,见他们犹如空气,不问不闻,只自顾自的走。那长留派弟子挡住了天池去路,问道:“何人?”
天池不答,然又问:“是人是鬼?”
长留派大师兄见前方停下,忙来打探,问道:“怎么?发生何事?”这长留派大师兄自识得天池,曾有数次面缘,一眼将天池认出。先心头一惊,道:“天下之大,相貌一般人大有多在,不会如此巧合吧?这仇天池死去多时乃武林尽知之事!”现下不敢定主意,只看眼前人面色憔悴,魂不守舍,病病殃殃,全不像昔日威风凛凛的仇少镖头。
再看他眼神涣散,精神恍惚,如不是得了重病,便受了什么重伤,打击或者刺激。不管其他,奔去禀告长留子,老远喊道:“师父……师父……”长留子怒瞪了一眼,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弟子回道:“那…仇家的儿子没死!”
长留子道:“你说话怎么颠三倒四,那个仇家的儿子。”
弟子回道:“就是那个仇天池,仇家的儿子,少镖头。”长留子问:“他在哪里。”弟子指着前方道:“就在前面。”长留子既惊,又半信半疑道:“真假?”
弟子道:“师父随我看看便知。”说着天池已经走了过来,走过了长留子跟前,长留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天池从眼前走过。看着天池渐行渐远,大弟子道:“师父!就这么当他走了?”
弟子道:“咱们擒了他,他可有无相心法。若师父得了这心法,还怕不将咱们长留派发扬光大?师父可不知这禅机子为了得到无相神功,可是费尽心机,机关算尽终不能得,如今这好事自己送上门来,就看着他这么溜走?”
长留子道:“你这是何意?我们没人是他的对手,如何夺取那无相神功?”那弟子答道:“师父你看,这仇家之子此时精神恍惚,走路都不稳当,不是受了重伤,就是得了大病,还是要命的病,看他脸色蜡黄,毫无血色,想来恐怕时日无多了。”
长留子道:“既如此,你去试他一试。”这弟子听闻长留子让他前去试探,竟慌了,虽知天池重伤在身,可天池功力他已是见识过,如果这天池对他奋力一击,自己无法抵挡,反而送了性命。于是拿自己大师兄的身份,威逼利诱其门下师弟人众,前去一试,为讨师父欢喜,自己跟在后头,看机会偷袭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