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打手一个个脱去了衣服,穿扎亭当。包能叫小二拿酒饭与众人壮威。那史当道:“那几位到观山亭去抢小姐?那几位到四贤亭上打孙冯二人?”
那金里道:“我去。”领十多人,抬一乘轿子,往观山亭去。此时,园内门已闭了。由王公子领一班凶人,来打冯公、孙培。
二人看见,目瞪呆痴。孙培说声:“不好,打来了。”
陆冉见王家打来,想道:我先夸过口的,如今已打来,料冯孙二人必遭毒手,不免乘势打他们一顿,一者保他二人,二者显我的武威。
陆冉郝道:“老伯与贤弟莫怕,有我在此。”
陆冉把头巾按了一按,衣角摁在带内,四下一望,并无帮手之物,挺胸站在亭前,道:“有我在此,谁敢上来?来的算是个好汉。”
史当道:“你这红脸的汉子,不识时务,王相爷家的公子在此,快快下来,免你死罪。”
陆冉道:“那个叫王余?”
王余听了他叫名字,仗了人多,向前说道:“你这狗头,敢叫我大爷的名字。”
陆冉道:“你这狗头敢来?”
王余大怒,便拢扎衣袖,走了上来。
陆冉想道:我不免先下手打他个利害。王余才要打来,陆冉两条腿如飞风一般,把王余右手用左手压下,翻上右掌打来。
王余说声:“不好”,闪不及,早打在腮下,滚将下来。包能、史当二人上前扶起,说道:“大爷站稳了,怎么滚下来?”
王余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乱张嘴。史当道:“快些快些,大爷下腮被这狗头打下来了。”
一人上前用手捧住,往上一凑,公子道:“这贱狗头,好打呀,怎么我被他打了下腮来?那个代我把那狗头抓他下来,赏他银子。”
一个打手当先,手提两根锡头棍上前,将手举起打来。陆冉伸手捏住他的七寸子,翻起腿来往肚子上一脚,此人走不及,早已跌倒,两根棍子早被陆冉拿在手内。另外一个打手见这个打手跌倒,心中大怒,一齐上前,陆冉手起棍落,打得人一个个跌下,也有打断膀子的,也有打破头的,哭哭啼啼,哀声不止。包能又叫人回府,再叫些打手来帮打。
那金里等领着多人,个个争先。当头李元,一脚把亭子那边小门踢开。冯夫人与小姐正在那里饮酒说话,忽见一个汉子把园门踢开,仆妇看见,骂道:“此是女眷之处,你是那里来的冒失鬼,敢进来窥看么?”
李元喝道:“我打你这贱人,如此大胆。”提起拳来,把那仆妇一掌打在地下。三十多人俱往里拥,把个夫人小姐吓得魂不附体,无处可逃。李元把小姐抓住,往外就走。
那包岗听了小二之言,躲在亭后,等了一会,不见动静,好不心焦,便睡着了。耳边只听得喧哗之声,才惊醒了,便跑起来,提着那条棍子,就急急走出。只见那些人罗唣。
包岗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便大喝一声,道:“你这一班狗头,谁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有我在此,谁敢大胆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