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天龙一听傻眼了,他急忙拱手辩解道:
“这位长官大人,这…这不会搞错的吧…我们耀金矿业这些枪枝弹药是经过州府衙门同意,州府巡防营备案的呀。”
他说着,还看了一眼身后端坐着,但早已吓得脸色苍白的二位幕僚师爷。
但这二位见多识广的幕僚师爷,对这支浙江新军的突然出现,还有那个收缴和拘捕命令也感到很茫然。
他们想不出这是哪个环节出了屁漏。
“大掌柜,这恐怕是场误会,到时跟他们慢慢解释。”其中一个师爷,悄声给金天龙安慰。
金天龙也希望如此,但瞧见新军就在门口,黑鸦鸦一大片,不光是有数挺马克沁机关枪,还有二门德国克虏伯速射炮架在那,黑洞洞炮口直冲会议室。
这架势那是误会,像是要剿灭了他们似的。
没错,这次是整个新军湖州营倾巢出动,四百余人马,带上机关枪和火炮前来围剿。
对于金天龙的质疑,李继堂站在门口大声呵斥道:
“从光绪二十七年十月起,凡浙江境内所有制式枪械的管辖权和装备权,均属于军务司管辖,军务司长官就是浙江按擦使李大人,你们并没有到军务司报备,更没有得到许可,属于非法持有制式枪枝,按律当以谋逆罪论处。”
“啊…谋逆罪…”
“这可不得了啦,这位大人,这些我们不知情啊。”
“……”
会议室里一下子乱成一团。
谋逆罪可不是开玩笑的呀,按律得满门抄斩。
“对不起这位长官,我要马上求见知府大人,或者是知县大人。”金天龙镇静下来,他大声喊道。
“金天龙你听好了,你现在是朝廷囚犯,无权在这里说这喊那的,赶快下令让你的保安队,缉察队,在五分钟之内,统统放下武器,并排好队把手中枪枝弹药都缴到外广场上来,否则,格杀勿论。”
李继堂当然不可能给他喘息机会,下达最后通牒。
金天龙没辙,在对方的枪炮下,哪里还有什么讨价还价余地?
只好命令手下人快快执行,乖乖缴械。
整个耀金矿业总部大院里,围墙上,屋顶上,站满了新军湖州营四百余名士兵,马克沁机关枪,德国克虏伯速射炮都对准着院内。
金天龙麾下的总部缉察队,保安大队加起来有六百人,火力弱点但人数上占优,还是可以负隅顽抗的。
可话又说回来,谁特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官兵动武?
李继堂他们是清政府新军,代表政府衙门,向他们开枪,这可是明明白白,证据确凿的叛逆罪。
接下来就是满门抄斩。
“把枪双手举在头顶,挨个出来缴枪,快点。”
“赶快出来,再不出来,老子们就要开枪开炮了。”
“……”
在一片喊叫声中,平时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保安队和缉察队,总共六百多人,乖乖把枪举在头顶,一个个走出来缴枪投降。
郑江和他的四大金刚,就站在会议室的门口看呆了,他们从来没见识过这种场景,就像几只瘟鸡似的,傻傻的一动不动。
他们刚才亲眼目睹了陈天华的手段。
这批官军从天而降,一下子就把整个总部给端掉了。
而且这个陈天华好像是主子爷,那个带队的管带对他很恭敬,喊他为三姑爷,其他人喊他是大少爷。
不论是三姑爷还是大少爷,郑江瞧得明白,这位叫陈天华的年轻人,实际是这场围剿的总指挥,而且是预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