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本督亲率主力水陆并进,踏平崇明土匪,为你,也为二千健儿复仇,大军到处,顷刻之间,流匪灰飞烟灭,崇明风平浪静,一切踏上正轨。到那时,我会上奏请摄政王追封你,甚至赐你谥号都不是不可能的,所以,你的身后事必定是极尽荣誉,你的妻儿子女等我会恭送回京,让他们享受你的余荫,一辈子荣华富贵,如此安排,你觉得可好?”
听着陈天华平静之极,暗藏杀气腾腾的话语,那赞再一次跌到地上,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死期到了。
“上将军,陈大人!”那赞顺着地板爬过去,抱着陈天华的大腿,大哭道:
“陈大人,你就饶了我吧,你要崇明水师,我给你,你要钱,我都给你,你想要什么都成,只要你能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啊!”
陈天华厌恶地扫了他一眼,砰地一脚踢开他,“那赞,你这种人活着,便会有更多的人跟着你遭殃受罪,纯属祸国殃民,我这是为国为民除害。”
飞鸽和于洋大步走上来,抓住那赞的衣领和手臂,押着将他远离主公。
陈天华指着那赞教斥道:
“崇明全境,包括整个水师,现在已是浙军第二师辖下,你的钱财,哼哼,只怕现在已经入了我的公库,你还有什么?崇明在你这种人手里,就只肥了你一个人,却让无数百姓受苦,那赞,你死到临头,还不觉悟么?你以为我要你崇明水师,仅仅是贪婪?是为了和你一样走私捞钱?我告诉你…算了,这种事情,跟你这种人是完全讲不明白的。”
死狗一般瘫在地板上的那赞,想起了雷震春跟他说的那些话,这才恍然大悟,“如此说来,洪半天也是你的人?这匪闹是你在幕后指挥?就为了谋夺我崇明水师,策划了这一切?!”
“你现在才明白,不嫌太迟了些吧?!”陈天华讥笑地看着那赞,“洪半天以前确是个土匪,不过他弃暗投明降了我,现在是我麾下一员猛将。”
说完,他不想再理会那赞这人渣,白费口舌,他大踏步走出舱门,留下一句话,“飞鸽、于洋,好好送那军门一程,不要让他太痛苦了。”
两人狞笑着走到那赞身边,飞鸽反手擒住其双臂,于洋伸出熊掌般大手,夹住那张涕泪交流的脸颊贴紧自己的前胸,戏谑道:“提督大人,很快…没啥痛苦!”
话音未落,只见他两手使劲一错,咔喀一声响,那赞的头颅软软垂下。
刚刚踏出舱门的陈天华,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看,而是加快步伐往前甲板走去。
甲板上,一群水手提着舰上的消防水管,冲洗着甲板上的血迹,俞大鹏拿着一块破布,慢慢擦拭着还在滴血的雁翎刀,看到陈天华走来,欠身道:“上将军!”
陈天华点了点头,惊讶道:“你亲自动的手?”
“是!”
“俞将军,不必如此!”陈天华淡然道。
他心里明白,俞大鹏这是在向自己交投名状啊,表示他是铁了心跟着自己干了。
“俞某遇到上将军,是我的幸运,总得有所表示吧,况且这是艘新舰,让它饮点血,将来就不惧血了!”俞大鹏站起身来,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