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四哥五哥带着杨家兄弟就出发,直接奔了舅舅大姨他们家。
两兄弟刚走了三个多小时。
大姨带着小孙子哭哭啼啼的敲开了门。
范秀月哭的那个叫个凄惨。
陆晓晓这边儿刚从大棚那边儿回来,哥哥们走了,自己多少要看一下大棚。
在大棚耗了几个小时,感觉哥哥们差不多到了那边儿,应该是开工了,她回家来吃饭,一进院子就听见有人在哭。
进了自己娘屋里才发现大姨居然又来了,这一次还是带着小孙子,不过看到脸上居然被人打肿。
“大姨,这是怎么了,谁打你呢?”
她大姨最小的孙子都十岁,最大的孙子都已经24。
当奶奶的人被能被人打肿脸的,估计除了他家男人或者是村子里的人,其他人不能这么干。
范秀云尴尬,被外甥女看见自己这张脸,自己真的是感觉没法做人。
“你还不好意思说,还替他遮着掩着?你说他一个大男人,光想着让你借钱回去,想着占人家便宜。真正让他用自己的劳动力去发家致富反倒不愿意。
还因为这个打你,也就是一家人,我家晓晓才愿意借钱给你们。要是外人,你看看我们这村里谁家现在不是盖着大棚,准备种植黄粉牛肝菌?谁家不缺钱,谁家不是满村儿的借钱?你看见我们晓晓借给谁家了?
这借钱还借出错来。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范秀云有点儿心疼自己大姐这么大把年纪,被自己姐夫打。
这个话说出去,连她心里都生气,被家里的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媳妇看到,这像什么话?
以后还让大姐在这个家里怎么生活。
忽然就觉得昨天不应该那么心软,想要帮着姐姐,结果这还真帮出错,来了人家只想着白拿钱,根本没想着弄什么大棚种什么黄粉牛肝菌。
而且一听说借钱还打了借条,立刻那个大姐夫就火了,伸手就给了自己大姐几巴掌,没看见这张脸,被打的都看不出来个人样。
范秀月捂着脸哭,“我真是没脸,这么多年他爹居然这么打我,而且是当着儿子,儿媳妇儿。以后我在他们小辈儿面前还有什么面子?我这个婆婆算是当到头,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我全心全意都是为这个家里,他居然打我嫌我借钱。”
陆晓晓让二嫂煮了几个鸡蛋端过来,让大姨在脸上敷一敷,要不然那脸上肿的还能见人。
“大姨,您别说了!这一件事您要是觉得真的不合适,影响了您的家庭团结,那也不好,要是您真的想收回来的话,那么我把这个借条撕了,就当您家从来没有借过这笔钱,盖大棚的事儿咱也不说了。”
自己借钱给人家,帮助人家致富,但是如果人家死活不愿意,自己也不能强求,牛不喝水硬摁头。
现在很多人的观念都是混日子,反正生产队是挣工分,混一混就能一年到头拿到粮食,出不了多少力,家家户户现在养的性子都非常懒惰。
倒不是大姨夫一个人是这样的观念,现在很多家日子都是这样。
不过等到以后包产到户之后,估计人们的观念才能转变过来。
范秀月一咬牙,“不,这钱我还要借,这大棚我也一定要盖,我倒要不信。我非要让他爹看一看我能不能干成这件事,他小瞧我,看不起我,我就是要让他看看,我一个女人家,我就是要比他能干,就是能挣来钱。
等我挣了钱,给孩子们盖了砖瓦房,给儿子们娶了媳妇儿。我让他哭着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