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陆晓晓发现自己陪伴顾敬在几乎空荡荡的街道漫步。
他们没有交谈。
她笔直瞪视前方，大步走着，仿佛人在军中，必须十五分钟内走完一公里。
他拉住她的手臂，放慢速度。
“你好像很想从我身边逃走。”
“怎么会，”她讥讽道。
噢，是的，她的嘴巴挺厉害的。
糟糕的是，只要盯着她看，他就越发喜欢她的牙尖嘴利。
“想想你的目标，”
他的语调不变，但声音更加低低沉。
声音随风传送，而在这种地方，有温暖轻快的微风，将她的秀发往后吹，使衣服贴紧她的身躯。
风吹得正好，红色的纱巾随风飘荡。
她打个颤，揉搓自己的双臂，碰巧挡住他欣赏的视线。
“我一直都想着这个目标，”她厉声说。
“那是我没揭穿你的唯一理由。”
“那你最好更用力地想，因为你的表现一点也不像我们彼此有好感，是老相好。”
“要表现给谁看？这里又没有人看。”
她反唇相稽。
那大致上算是实话。
附近只有几对男女闲晃，还有一个男子独自站着抽烟。
王成志几乎没有影子，不知道躲在哪里，反正不是这里。
不管怎样，这场戏必须看来很像一回事。
“决定你何时该演戏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你。你总不是希望被人看穿，然后下一个女孩遭殃。”
他将她转过来面对面，身体并未相贴，但靠得很近。
她吓了一跳，抬头望着他，这个举动太亲密。
这年代的人即使情侣也不会这么做。
顾敬忽然心中有某个部分揪住、冻结，在那一秒，他幻想当她饱含深情，是真心实意才会这样凝视他。
他毫不留情地推开那个念头。
这趟任务可容不下这种蠢事。
无论如何，他们必须演得逼真一点。
他低头凝望她许久，拉着她走进饭店。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
陆晓晓当然知道，顾敬是为了任务！难不成自己以为那些深情是为自己？
醒醒吧！
这是顾敬！
比自己还毒舌的顾敬。
吃完饭，一出依依不舍的戏码上演在招待所门口。
陆晓晓实在按耐不住，神情款款的和顾敬道别，看着还真是依依不舍。
然后，顾家离开！
陆晓晓一个人站在马路边，灯光里一个目露爱慕的女子在挥手。
忽然眼前一道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