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先下去吧,暂时不要称呼本殿为主上,就当是一般的皇子即可,你懂本殿的意思?”沈渊意有所指。
“是,主……殿下,我家侄儿让妾身提醒你,那夏元是九皇子姬寒的亲信,不可不防。”谢霜点头,撤了术法,悄悄退去。
沈渊将谢霜送到门口,关好门,在烛火摇曳的屋子里来回踱步,皱眉沉思着什么问题。
“孔明在信中提到,上次朝议他虽加官进爵,并且成功替我挽回劣势,却暴露在姬寒以及姬北擎两大势力眼中,沧澜朝堂那边有些独木难支,希望我再派上一位英雄与他遥相呼应……”
沈渊在屋内一边转圈,一边嘀咕。
“最好是武将方面的英雄,一来以便我日后前往沧澜军中有人,二来沧澜与娑罗的战事虽临近结束,却仍有军功可拿,加上朝堂之上谢家与孔明的助力,很容易得到升迁。”沈渊心中计较,脑海一一掠过尚未召唤的众多英雄。
“有了!”
一道飒爽英姿浮现在他眼前,掂量着夏元赠送的卦姑饰品,沈渊就要进入峡谷空间进行召唤,不料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姬夜皇子,在下夏元,有要事与殿下相商,殿下睡了吗?”
沈渊看了看神龛前的烛火,又看看自己被烛光拉长晃动的影子,心中只想说,你眼瞎吗!?
打断沈渊召唤英雄的热情,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坐回卧室座椅上,冷声道:“进来吧。”
“姬夜皇子还没睡?”夏元进门,见沈渊脸色不愉,尬笑一声打破沉寂。
“夏大人何必拐弯抹角,有话直说无妨。”沈渊从案牍上挑出一本书,打眼慢读。
“好,夏某说话可能有些粗鲁,还望殿下不要责备。”夏元咳嗽一声,设下静音屏障,换上一副语气:“姬夜皇子这是准备脱离我家主子单干了?”
“哦?夏大人信口拈来倒是快得很,怎么本殿听说是九皇兄在朝堂上提议召我回国,并欲派人换掉我的晦测宫首之位?”沈渊冷哼一声。
虽然沈渊一直以来的目的都是扯姬寒的虎皮便于自己收集卦姑遗物,姬寒亦是欲傀儡沈渊而后快,奈何姬寒没有容人之量,一听说自己成了晦测宫首,便迫不及待大张旗鼓的针对,从大方向来说,是姬寒背叛在先。
既然有理由可找,沈渊当然得先占着大义,假装一副惨遭抛弃的模样。
“那,那是九皇子怕殿下受到奸人迫害,念在殿下异国为质多年,定然倍思沧澜,才出此提议,九皇子处处为殿下考虑,十三皇子不要误会啊!”夏元义正言辞辩解,只不过其闪躲的眼神出卖了他。
沈渊摇摇头,嗤笑道:“夏元大人所言,恐怕连自己都不信吧……又何必说来愚弄在下呢?”
啪!
下一刻,沈渊声音陡然拔高,拍桌厉喝道:“还是说,夏大人觉得本殿年幼,愚笨可欺!?”
今非昔比,再次直面二级术士夏元,沈渊半点不怵,他已非之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凡人皇子,他是晦测宫首,是沧澜朝堂所有主战派消灭瀚术的希望,他料定夏元不敢动他。
因为,夏元不是死士,他还有妻儿老小待在沧澜龙台,对姬寒再忠心,他也不敢伤沈渊分毫。
“这么说,殿下铁了心要跟我家主子对着干?”夏元语气转冷。
沈渊合上书籍,轻抬眼睑:“皇兄不仁,就不要怪做弟弟的不义了!”
语气稍缓,站起来盯着夏元:“夏大人也趁早弃暗投明得好,九皇兄他为主不仁,在下归附皇兄手下多年,结果皇兄说反目便反目,绝非良主。”
尽管暂时动不了姬寒,沈渊还是决定恶心一下对方,反正挑拨离间又不需要花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