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是由在下来说吧。”沈渊站了出来。
“我等造访贵部并无恶意,刚才狐隐首领也看到了,是你们的祭祀执意要杀我等,自幼与我生活在一起的月儿才被迫反击,至于斗术致使贵部祭祀身亡,在下深感抱歉。”
不管对方信不信,场面话必须要说,这算是一个释放善意的信号。
狐隐那边不为所动,并未接话,刚杀了他们祭祀,现在反过来让他们笑脸以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长话短说,月儿可以留在贵部,甚至我可以做主带你们走出这方天地,去主世界生活……”
此言既出,周围的狐人瞬间动容,狐不言临死之前喊的话还历历在耳,他们狐人的未来在哪?
自然不在这片狭隘无忧的秘境中。
安逸没什么不好,奈何长久的安逸一旦受到风暴便会土崩瓦解。
未来,需要拿汗、拿血、拿性命去拼。
“你想招降我狐人部落?”狐隐抬头看向沈渊。
沈渊摇摇头,付之一笑:“谈不上招降,说句不好听的,贵部现在并没有什么值得我招降的价值,环境所限,我们有需要寻求帮助的地方,你情我愿,在下只是想单纯的做一笔交易……”
“……当然,倘若贵部以后能一展所长,再来归附我也不迟。”
“狂妄!”
“这个人族怕是得了失心疯,让我狐人归附人族,投靠仇家,行蛇鼠两端之事,我狐人还有何脸面在兽人中立足。”
“就是,要不是有先灵保下你们,我狐人三百战士早就将尔等拿下了,何时轮得到你在此大放厥词!!”
听着族人们愤慨激昂漫无休止的谩骂,狐隐微微皱眉,他们在这片天地中称王称霸久了,已经下意识遗忘自己的祖先曾经输掉了所有,他们不过是一群仓皇逃窜,背井离乡的失败者。
“你在外面地位很高?”狐隐微眯起他那一双勾魂夺魄的丹凤眼。
“我宫首学弟乃是瀚术王朝四大学宫之一的晦测学宫下任继承人,更是沧澜帝国的十三皇子,若是在外面三级术士皆需平等相待,大量的二级术士亦供其驱使,你说这地位高是不高!?”
这就是身边有个‘狗腿子’的好处,沈渊什么话都不用说。
静默无言,望天无语,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公孙朔将沈渊身份一报,属实惊得在场的狐人一跳,他们部落的最强者狐不言还没摸到对应二级术士的门槛,对面那个眼瞎束带的人族小子就能命令指挥二级术士了?
狐隐知道对方所言八成是真的,公孙朔说话时,他顺带瞟了一眼其余人族的眼神,波澜不惊,稀松平常,这一点要是都能作伪,他只能说,兽人活该被人族打得落花流水。
“需要我们做什么?”
狐隐心动了。
“听闻兽人修炼与我人族术士修炼不同,修得是先灵,而修这先灵需要一种名为紫砂砚墨的宝物,乃是打磨肉体、疏通体质的好宝贝,我想替自己以及身后这群同窗求上一些,数量不多,百份足矣。”
沈渊轻描淡写,却十足挑动了狐人们的怒火,紫砂砚墨是他们修先灵的第一步,以墨为引,勾勒先灵,其并非自然产物,而是人为调制,每个兽人部落的紫砂砚墨调制之法皆是不同,根据工序的复杂程度,可分为上中下三品,而狐人部落之所以能在数以万记的兽人部落中占据一席之地,皆在于每位狐人战士在勾勒先灵时,所用的是上品紫砂砚墨。
往往,品质高,代表产量少。
他们自己用都得精打细算,生怕错失毫厘,如今沈渊张嘴便要百份,等于一下子掏空了狐人部落储存多年的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