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丝琳闻言，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口中也急忙否认。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爷爷，我什么都没跟他说过。我今天才是第一次和他见面，本来就是想把他带回来帮您悄悄。”
“也没觉得他能解决什么事，我怎么会跟他乱说话呢。”
“你还是问问他吧。”
好不容易，把自己摘了出来，赵丝琳此时望向唐川的目光跟见鬼一样。
为什么？
因为保健医生对赵亦儒身体状况的诊断，也只是初步估计，并没有到专门医院专科门诊去进行相关检查和测试。
说穿了，这些只是保健医生的初步估计。
没想到，被唐川一句话说中，而且，还在在没有任何身体接触和认真了解的情况之下。
这样一来，赵亦儒的目光更是写满惊奇。
“小伙子，这真是自己看出来的？”
“不错，赵老，这是我的初步判断。”
“言下之意，你同意他们的初步诊断咯？”
“他们”当然是指赵亦儒的保健医生，毕竟曾经的内阁首辅，即便退下来也依然是对国家有巨大影响力的存在。
“赵老，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我能不能先问您几个问题？”
“有意思，你这小家伙在我面前不仅不露怯，还敢反问我，那好，我就满足你。问吧。”
“是，赵老。您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偶尔出现记忆衰退的情况？”
“嗯。”
“您是不是偶尔会看到一个东西，就在嘴边但是表达不出来？”
“额……的确有这种情况。”
“还有，您是不是偶尔对钱奶奶或者赵丝琳不满，但是强制压抑自己的怒火，没有表达出来？”
“小伙子，这种事不算什么吧。谁还没有对家人不满的时候呢？”
赵老笑得自然，可是唐川却觉得他并不轻松。
进而继续问道。
“赵老，我知道您曾经位高权重，作为最高层决权的一员，您当然懂得隐藏自己的感情和态度，所以在您退下来之后，依然还能控制自己的脾气，不会轻易发作。”
“但是我要说的是，你有没有突如其来的火气，想爆发却只能压抑，跟钱奶奶和赵丝琳压根没有关系？”
“额……”
唐川的话，听起来很绕，可是聪明如赵亦儒，却一下子听懂了。
因为他说的这种情况，的确多次出现在自己身上。
如果不是保持着强大的克制力，恐怕早就和老伴儿或者孙女大吵一架了。
而且，还不是因为她们的错。
“小伙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老此刻终于变了颜色，因为他隐约意识到自己的状况，不容乐观。
但是这种事，却不能经由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外人的嘴，传扬出去。
“赵老，您戒心不用这么重。我敬佩您对国家和人民的贡献、付出，之所以答应赵丝琳过来帮您看看，正是抱着有则诊治，无则更好的心态。”
唐川的眼神非常清澈，不掺一点杂质。
也正是他这种豁达开放的态度，慢慢扭转了赵亦儒的想法。
“小伙子，你真觉得我得了老年痴呆症？”
从唐川刚才问的种种可以得知，赵亦儒的状况与阿尔兹海默症（老年痴呆症）极其吻合。
赵亦儒有此反应，并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