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别了。
吕少宝望着长安无尽的长街,还有战火肆虐过后的城墙,是那么不舍,那么依恋。
他身后,站着一个黑衣老者,正望向他的后背,淡淡的道:“少爷,此去不用太久,短则七八年,长则十几载,就可以回来了。”
“水上飞师父,咱们是去那里?”吕少宝小声的问。
“中原,恶人谷,那里集合天下所有的高手,你只要虚心,认真,努力,就能学到天下最强的武功,只要有了最强的武功,有了实力,才可以回来,拿回属于你的一切。”水上飞认真的道。
吕少宝听了水上飞的一番话,心中的没落和伤感又轻了几分,不禁露出了个欢慰的笑容,望向高大的城墙:“我爹在此打过仗,我的家就在长安,我会回来的。”
说着,猛的转身,就跳上了马车。
水上飞也跟着上了马车,坐在车厢内,轻叫一声:“出发。”
马夫就挥了挥马鞭,马车就向南边的官道驰去。
长风,残叶,孤零零的马车,在阳光下,是一道伤感的风景。
吕少宝坐在车内,闭上眼,脑海里,往事历历在目。
汾阳侯死的当天,老夫人就随他去了,偌大的一个家,主心骨没了,一下子走了四个人,谁也承受不起。
而三少爷本来就是个无能之辈,现在更加慌乱无措。
而老爹又被刘正基的人送出城去丧了命,顿时墙倒众人推,显赫一时的汾阳侯府瞬间崩溃。
城外所有的封地都被充公了,城里上百间店铺也被封了,而大嫂子和二嫂子又闹着分家,大打出手,于是,各自套着马车往娘家运细软。
而此时,佣人仆妇也跟着起哄,能拿钱的拿钱,没钱拿的就偷小物件,赶牲口,搬粮食。
而吕达的小妾们则卷了私房钱,各自回家,有的嫁人,有的去了青楼,有的远走他乡。
吕少宝的仇人多了去,想杀他的人能排出好几里去,甚至连李少华也放出了狠话,一万两银子买他的人头。
幸好,水上飞及时出现,变卖了上百间店铺,筹到了一万多两银子,又用易容术帮吕少宝易了容,潜出了长安,准备前往恶人恶。
吕少宝揭开窗帘,再次回望,望一望这座承载了自己无限荣光,又带给自己无尽痛楚的城市。
此时,昔日轻兆嚣张跋扈的小侯爷已经没了那些风彩,而变得苍老无比,十八九岁的少年郎看上去就像个中年大叔一般。
回望长安,一滴浊泪涌出。
风起了,残叶飞舞,两个辘轳滚出了尘埃,一路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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