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怀宇望着霍珩的背影,只觉得一阵莫名其妙。
这个指导员前几天连门都不让他们进,怎么这会儿又像是全权委托交付给自己的样子。
全权委托?!
严怀宇想到这里,不由得再次朝着夜色中望去。
只听到没一会儿,远处螺旋桨的转动机械声轰隆隆的响起,黑夜里一架直升机就此升上了天空。
指导员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吗?
看着直升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远后,他才想起来手上那碗快要冷掉的粥,赶紧往聂然的小屋里走去。
可刚走进去,却发现床上的聂然早已经睡了过去。
严怀宇本来想悄悄地离开,结果却莫名地想到了指导员的那句叮嘱。
想起这些天指导员没合过眼的照顾着,于是索性就留了下来。
但这件事被第二天进来的何佳玉发现了,严格禁止他晚上陪夜,说是男女授受不亲。
“喂!那指导员都陪了这么多天,我也没看见你对他说男女授受不亲啊。”严怀宇因为陪夜,一晚上都趴在桌子上睡,没怎么睡好,睡眠严重不足。
原本他是好心照顾聂然,结果现在被何佳玉这么说,当然是不干了!
说的他好像有别的不好的心思似得。
何佳玉冷哼了一声,“指导员能和你一样嘛!”
严怀宇这下不乐意了,“指导员怎么和我不一样了,他也是男的啊。”
这何佳玉摆明了是在鄙视自己嘛!
何佳玉强词夺理地道:“指导员心正,不像你,歪心眼儿那么多。”说完后,顺便还戳了戳他胸口。
“我看你啊,根本就是怕指导员才是。”严怀宇感觉自己好心没好报,挥开了她的手,气哼哼地说道。
被戳穿的何佳玉这时轻咳了几声。
好吧,她就是怕指导员不行吗!
那几天然姐没醒过来的时候,指导员那张脸阴沉地吓死人,就连那些军医每次进去做例行检查都是战战兢兢的,她哪里敢跑上去说,指导员男女授受不亲这种话。
除非她不想活了,才会这样跑上去送死。
此时,她死鸭子嘴硬道:“你不怕?你不怕那干嘛蹲在院门口吃干醋。”
“我哪里吃干醋了?我没事吃什么醋啊!”
“啧啧啧,还不诚实了。”何佳玉转而走到了聂然的床边说道:“然姐你是不知道,严怀宇昨个儿下午蹲在门口……”
“喂!你别乱说话!”严怀宇见她真的要把昨天说的那些话爆给小然子听,一急之下扑上去直接捂了何佳玉的嘴。
而何佳玉没想到严怀宇竟然会反应这么大,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男的可以近她的身,又惊又怒之下的何佳玉立刻狠狠地张口咬了下去。
“啊——”的一声惨叫从小木屋里传了出去,惊得树上的小鸟扑棱棱地飞走了。
严怀宇立刻松开了手,看着自己受伤那一圈牙印,怒声道:“你属狗的啊!”
“呸呸呸,我还嫌你手臭呢!”何佳玉连连呸了几口口水。
“我手臭?哼,我还嫌你口水臭呢!”
两个人站在聂然的床边就这样吵了起来。
聂然听着这两个人的高分贝声音,耳朵嗡嗡作响,头疼的很。
站在一边的古琳发觉了她的异样,急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指导员,他去哪儿了?”
“对啊,指导员去哪儿了?”
经过古琳的一提醒,在场的几个人才惊觉指导员竟然不见的这一事情。
一般情况下指导员是绝不会离开聂然半步的,这会儿怎么就不见了呢?
不仅不见了,昨天晚上还是严怀宇守的夜,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被打岔了的严怀宇这时候才休战,回答道:“哦,指导员昨晚上走了。”
众人一惊。
“走了?”
躺在床上的聂然听到后,扬了扬眉。
那昨晚上她半睡半醒之际那个站在她床边一会儿又走出去的那个人,一定是霍珩了!
严怀宇点了点头,“嗯,我亲眼看着他上飞机的,急急忙忙的,像是要去干什么似得。”
“难不成部队有什么事非要他赶回去吗?”施倩好奇地问。
乔维否定地道:“不可能,部队有事也应该是营长回去。”
指导员回去能做什么!
但聂然却知道霍珩的身份不只是预备部队的指导员那么简单,他还是一名卧底,能这么匆忙离开,肯定是霍氏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他离开A市那么久,作为霍氏的总裁,霍氏的掌舵人,严格来说是不应该擅自离开的,更何况他还有任务在身,身边多得是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踏错,并且粉身碎骨。
想来能让他着急离去,霍氏一定是出现了大问题。
“然姐你知道指导员去哪儿吗?”何佳玉见聂然躺在床上垂眸不说话,不禁问了一句。
她觉得,指导员一直贴身照顾然姐,说不定昨晚临走前和聂然说过什么。
但聂然却摇了摇头,“不知道。”
霍珩的身份太过特殊,不宜曝光,更何况别人的事情她向来不在意,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她生怕那群人还要继续问关于霍珩的事情,索性换了个话题。
“对了,我已经醒过来了,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严怀宇被她这么一问,这才回答道:“我问过军医了,军医说你身体太虚,尽量不要见风,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说让你再多休息两天。”
聂然点了点头。
其实以她现在的状况,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不过是怕他们盯着霍珩不放罢了。
但没想到的是,这一休息竟然休息了足足一个多星期,明明都可以下床走动了,可那些军医非阻止她,让她在床上安心修养。
特别是那个上次在部队里给她包扎伤口包扎得像个猪蹄的那位军医,时时刻刻各种叮嘱。
聂然看着刚给自己检查完伤口的那名军医问道:“医生,我现在感觉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吗?”
“这个……再养养吧。”那名军医用第二十遍同样的回答敷衍着她。
“从昏睡到现在已经养了半个多月了,还要养?”聂然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这样过度治疗,我应不应该找营长去聊聊。”
那名军医一听,有些心虚地说道:“我哪里过度治疗了,你本来这次就很凶险啊。”
聂然很是冷静地道:“我是说上次我的手包扎,你用掉了两卷的绷带,还有三瓶药,把我的手裹得像猪蹄一样。”
那位军医听到她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后他低哭丧着脸说道:“我也没办法啊,你们指导员再三叮嘱我说的要让你好好休养,一定要把你养的白白的胖胖的才能让你回去……”
其实他也很悲催的好不好,他明明是个医生,为什么要把这个女兵养的白白胖胖的,那是厨师的工作好不好!
让他养的白白胖胖,除非打激素药,那才会白白胖胖,像个球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