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翠的墓地离周平不远,那块儿风水不错,所以周边墓地不少,以前那边还有人经常去种点地,现在大多不去了,荒草丛生,纪安夏去的时候,看到周平那里杂草已经堆满了杂草。
她心生悲凉,坐在前面的石阶上看着一群大人忙碌,双手托着下巴望向对面。
一百多米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河,河水连绵不绝,以前周平经常和她一起去里面捉螃蟹,安翠站在坝子里老是扯破了喉咙大喊,叫他们回来吃饭。
小河再往那边是一排坝子田,夏天的时候秧苗绿油油,一望无际的生机,夏夜里周平就带上她去稻田里捉鳝,大多时候纪安夏都是蹲在田坎上提着电筒望着周平,偶尔还会遇到蛇,纪安夏声不敢吱一个,动也不敢动。
他们还在田里捡了许多贝螺,回家淘洗干净让安翠做成美味,吃得乐不可支。
坝子田上是小路,转角的柏杨,程慕寒送她回家时就在柏杨那里停下脚步,站在柏杨树下可以窥见村里的美景,远山近景,炊烟袅袅。
小时候无所顾忌,也找不到玩的,纪安夏和周平就脱光了鞋沿着小路奔跑,那时候小路上石子玻璃碎片满满都是,奇怪的是从未被划伤过脚,还乐此不彼,如今却再也没有那样做过了,不知道是长大了,还是没有人再陪她一起了。
时光啊时光,善良又残忍,让人褪去青春和稚气,也让人失去快乐和童趣,让人怀念又让人憎恨。
终归是无可奈何。
“安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