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唤圆悔的和尚样貌清秀,唇红齿白,生得风流韵致,他一出现,人们想不注意他都难。
他在看着人们时,眼底无波无澜,人们在打量她时,总带着三分惊讶两分探究。
就连一向镇定自如的二姨娘华清,也不由恍了神。
姜未晚美目轻飘飘地掠过他身上,随即收回,淡然笑道:“圆悔大师,手上的佛珠香气四溢,沁人心脾定是无价之宝,可否借小女一看?”
圆悔淡然浅笑,取下手中的念珠递上去:“阿弥佗佛,佛门弟子不讲究穿戴,圆悔所带得不过是普通的菩提珠子。”
姜未晚扬唇浅笑,眸光流转竟是探寻,“许是我鼻子出错了,我还以为在大师身上闻到脂粉味。”
瞪了未晚一眼,杜若雨冷声斥责,“未晚不得无理,佛门清静地,岂容得你满口胡言,有辱大师清誉。”
姜未晚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撇嘴道:“母亲这么凶干嘛,未晚心中疑惑,只想求个明白而已,又没有恶意。”
两个和尚神态自若,似是对这种情景见怪不怪。
不过是件小事,圆空恐造成客人间的不愉快,连忙上前解释道:“女施主误会了,在相国寺身上带着体香的和尚少说也有十余人,只不过其他师兄弟身上的味道较淡,不轻易被人闻出来。圆悔师兄为我寺内香房总管,负责香室、香殿、香台、净香房、香积殿、香库院、清净香台的供香,从调香到制香、供香整个过程都是他一手包办的。其他几个师兄弟,不过在旺季时帮忙制香,因此圆悔师兄身上的檀香味道最浓,常被女施主误会他有抹香粉的譬好。”
相国寺里大雄宝殿上点得香,竟然是自制的,显然就连殿外卖的香也是寺内和尚自制的。作为第一国寺的住持,静悟大师无余是持家有道的。想来这圆悟也是个人才,他不计个人得失,一心为寺内生计着想,还当真是个四大皆空的出家人。未晚显然感到震撼,又对自己草木皆兵的戒备,深感歉意。
未晚双手合掌,上前一步悠然开口,“未晚无心冒犯,请大师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