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明放声大笑:“哈哈!范大锤子你听好了,你安敢侵我大焱,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范先垂一种脸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老夫姓范名先垂!率先垂范的先垂。”他纠正道,“不知明皇说老夫死到临头,何出此言?”
陆子明:“范大锤子,你家皇帝等着你回去救驾呢!昆国厉兵秣马,大兵压境,你以为寡人不知道吗?”
范先垂:“……”
他心道奇了怪了,自己连接两道丸皇十万火急的召回令,召他紧急回援,怎么这么快明皇就知道了?
第一道召回金牌过来的时候,本来他是准备回师的,刚才在阵前就在商议相关事宜,但是见到这边明皇御驾亲征,让他又有些犹豫。如果能一鼓作气,拿下陆子明,那也是奇功一件。
不想这陆子明居然大摇大摆出城迎战,可说是天赐良机。
因此第二道召回金牌过来时,范先垂就忍住了。
他决定先打一仗再说。
范先垂略一沉吟,已明其间缘由,问道:“明皇可是与那昆皇殷政小儿早有勾结?昆国出兵,可是明皇的主意?”
“不错!是寡人的主意。”陆子明大大方方地承认了,随即道:“寡人与昆皇已经商定,两家联手,共同起兵伐丸,以丸都为界,平分大丸!大锤子,你就乖乖地投降吧,寡人允诺饶你不死!”
他俩人的叙话,阵前众人皆已听见,个个表情不同。
焱军大喜,丸军中则一阵无声骚动。
昆国比丸国体量还大,更是兵强马壮,加之昆丸边境不像这边多山,而是一马平川,如果昆皇果然起兵伐丸,那么缺少地势依托的丸国,必然极快沦陷!
这边打不下留城,反而后院起火,丸兵已经军心不稳。
范先垂也是看在眼里,心下一沉,有了计较,斥道:
“明皇休得胡言乱语!乱我军心!我大丸与昆国早有盟约,他们是决不会起兵伐丸的!”
他这时急着安抚军心,已经顾不上计较陆子明乱叫他名字的事情了。
陆子明却冷笑一声道:“好啊!既然大锤子将军不急着回师,不如我们好好打上一场!看谁拖得过谁!”
“那就试试吧!”范先垂面目阴沉地道。
两人各自拍马回营。
范先垂刚回阵,又一道骏马穿营越寨奔过来,马上讯兵拖着长长的口音:
“报!”
一路飞驰,扑到范先垂马前。
“报大将军,昆国犯边,皇上急召大将军回师!”
果然又是这样!
范先垂咬咬牙,心中极其憋闷,丸皇一连三道急诏,道道如催命般让他回去。
可自己这边两军对垒,哪能说走就走?
这陆子明时机也选得太好了吧?
打吧?只怕又要拖延时久,而且不一定能打下来。焱军有生力军过来助阵,又有留城高墙壁垒,随时可以缩回去。
而且对方有地利因素,自己这边发挥不出优势兵马的威力。
说不打吧?
这军心就散了!只怕陆子明并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听对方的意思,是要一直收复失地?
那必然就是追着自己打屁股!
这让他如何能忍?
范先垂心中左右为难,面上便阴晴不定,左偏将胡成飞看出他的难处,劝道:
“将军,不如就此打道回师吧?”
右偏将周可却有不同意见,道:“那怎么行?两军相持,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将军,先打过这一场再说!届时万一皇上追究起来,也可说我等正在沙场搏杀!”
胡成飞斥道:“周将军慎言!这已经是丸皇第三道急诏!说明事态极其严重!将军,要以大局为重啊!”
周可却不服道:“将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打完焱军,携胜之势再班师回援,可一鼓而破之!胡将军此言,又置我五万健儿于何地?”
两人在阵前差点吵了起来,范先垂心中愈加烦闷,他知自己必须尽快定下决心,不然再吵下去,这仗就没法打了。
当下一咬牙道:
“都住嘴!鸣鼓!进兵!”
他还是决定打!
事实上范先垂并不是要打出个什么结果,在他心中取了个折衷的主意,先打一阵,然后鸣金收兵,顺势回朝。
这种情况也是有的,双方大军又不是生死不共戴天之仇,有时候打半天也分不出胜负,双方会各自鸣金收兵。
他想得倒是美,陆子明岂会给他这个机会。
焱军同样咚咚咚的擂起鼓来,已然作好防御之势。
范先垂抬枪一指陆子明方向,用力喝道:
“丸军听令!手刃明皇者,封千户侯!活捉明皇者,封万户侯!杀啊!”
随着他一声怒喝,丸军如潮水般向前冲去!
这一幕看得初到战场的陆子明心中发毛,对面的丸兵实在太多了,铺天盖地潮水一般涌来,受左右山势遮挡,一览之下地平线上全是丸兵身影,其后更有数不尽的丸兵!
他们在骑兵的带领下,高举武器急速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