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微笑》是公认的难以弹奏,尤其是因为这曲子的音符格外地多,在指法上的要求也特别复杂。所以很多人只会拿他当表演曲──
而很少会做为比赛曲目出场。
彼得奥尔曼的钢琴大赛上面,弹奏过《魔鬼的微笑》的人顶多只在挑战赛中,还是特邀嘉宾上去演奏的,所以仍旧有看谱。
但今天,却有人可以完全不看谱,用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流畅度,表现度,饱和度,还有完美度来做出呈现。
一曲结束,少女满头大汗,手指微微颤抖,却仍然倔强地挺直背脊,彷佛从地狱中脱身的但丁,并不为烈火灼身而轻易低头。
她是骄傲的,也是有那个本事的。
“太厉害了!”就是评审席上的评委们再怎么苛刻,碰到这样的情况,也不得不眼睛为之一亮,甚至还站起来,带头鼓掌。
台下的观众们虽然并不知道这曲子的份量,但是他们的鉴赏力并不瞎,自然能够听出来这歌的表现比前面都还要好。
于是一时之间,鼓掌声如同浪潮一般此几彼落。如果不晓得今天是比赛的人,说不定还会以为这边有独奏表演也说不定。
“怪物。”后台里,几个年轻的参赛者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有些不好。
同期之中,如果有人的表现格外的好,对其他人来说很可能并不是激励,反而是压力。
毕竟这就跟考试一样,平常能够挥到百分之百;但是真正上场之后,恐怕就只剩下个百分之六十。
“这不是南的曲子。”栗子色的少年表情有些阴郁,他看着款款而下的人,眼底闪烁着莫名的情绪,“南的个性相当柔弱,甚至要说是自卑。”
“她绝对没有办法把一歌表现得这么的神经质,甚至是充满地狱的怪奇感。”
大抵音乐家们,尤其是最为高端的一群人,耳朵都是有着绝对实力的。
楼宁很快就注意到栗子色的少年看向自己的眼神很陌生,经过资料的提取现,这个人就是希瑟斯,本来被誉为是林崇音的继任者,在钢琴上面也有相当高的天份。
但,碰上自己,恐怕这个继任者的抬头,要换人承担了。
“你并不是南对吧?”希瑟斯本人也出身在音乐世家,而母亲那边却是欧洲相当知名的蓝血贵族,不但有钱,在各方面的影响因子也相当高。
所以他根本不在意一旁的保镳,甚至还毫不客气地直接让人隔开两个想反抗的家伙,接着在对方兴致勃勃的眼神中,站到亚洲小姑娘的面前,眼神冷凝。
“我就是林宜南。”楼宁知道,连华人都很难分得清楚两姐妹的名字音,那就更不要提外国人了。
所以即便有保镳在旁边挣扎,她也并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最起码她并没有把自己的英文名字给暴露出来,已经算得上是很保守。
“我跟她同台表演过,她具体是什么样的水平,我很清楚。”希瑟斯的眼睛相当纯粹,是上等的祖母绿,华贵而透着神秘感,“所以,就算今天林崇音出来,我也可以很肯定的说,你们两个人绝对不是同一个。”
“希瑟斯,不要仗着你的身份高,就可以骚?扰我妹妹!”林崇音毕竟在观众席上,如果想要过来后台,不但要找人帮忙,还得应付时不时窜出来的粉丝要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