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刚想喊拖下去,看到是李纲这老头硬生生忍住了,等着他的下文。
“禀陛下,晋地乃陛下起家之所,而晋阳县公虽身负大功,但还不足以封此国号,德不配位,必有殃灾。
而河东道大行台尚书令同于前者,掌管一道诸事,并州乃武地,日后十数万的兵马,权柄太大了。”
“那你说该如何?”
看着李渊带着不冷静的面容质问他,李纲心里有点虚,所以他转换了一下思路说道:
“老臣以为这两者可以留着,等此战过后再封。”
李纲的办法就是拖着,拖到后面冷静下来再劝。
“行,那就这么办,河东道大行台暂缓,爵位晋为晋阳郡公,余者皆不变。”
看到李渊答应的这么痛快,众臣感觉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哪儿不对。
“陛下圣明!”
裴寂此时犹豫了一下,然后站了出来:
“禀陛下,命淮安王前往蒲州,是否有所不妥?”
李渊转身双手扶在腰带上开口:
“有何不妥?”
“请陛下赎罪,此时正值大战,晋阳…郡公本领非凡,是不是先瞒一瞒,待此战过后再行告知。”
“屁话!”
李渊直接勃然大怒,然后开始给这件事定性,顺便把他与王运之间的关系,在这些人心中定性。
“王行道他先是我儿,先是我嫡亲外甥,其次才是大唐之将领。
现如今他父兄皆亡,你却让我为一场战事隐瞒消息,你是要致我这个当舅父的于不仁不义乎?”
裴寂立马爬伏在了地上,李渊话说的这么重,其他人也没有站着的道理,全都跪倒在地上。
“陛下息怒!”
“你给朕记住,朕一个嫡子,一个嫡亲外甥在外厮杀征战,都是在给你擦屁股,此对你来说是天大的恩情!”
“老臣必定铭记于心,不敢忘却!”
此话不可谓不重,但是裴寂虽然心中一片苦涩,但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满。
因为他很清楚他的定位,他自觉自己就是一个宠臣,他能一次次的犯错但依旧待在宰相位子上,靠的就是他与李渊往日的情分和一直的宠信。
所以他需要做的就是顺着李渊,李渊想干的事就是他想干的,李渊忌惮的人就是他所要对付的。
而现在这个王行道明显在李渊心中比他几个亲儿子还重要,还要疼爱,顺着就行。
李渊深吸一口气,抬抬手道:
“诸位爱卿请起吧。”
等众人起来了以后,李渊又说道:
“朕一共就两个嫡亲外甥,今日失了一个,痛煞我也,今日朕有些不稳重了,还请诸位爱卿莫要放在……”
还不等李渊说完,萧瑀直接站了出来:
“臣请罪,陛下万万不可如此,陛下乃是君父啊,况且臣等都是老臣了,能体会陛下之感受。”
其他人连忙附和,老板给你道歉,那是给你面子,你要真受了,那就是你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