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蝼蚁一般的货色……”
程迪的牙关紧咬,眼底的寒意,都是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以杀机,威慑顾长生。
但顾长生,却以更为明显,且更毫不遮掩的杀意,直接回敬了过去,让这一位南康府的城隍大人,心头的怒意,同样旺盛到了极点!
但。
就在程迪,暴怒之时。
顾长生却动了。
他微微抬手,放入袖袍之中,看上去是从袖袍中取出,但实际上却是顾长生,直接自祭神画宫中,取出了一卷,早已准备好的宣纸!
雪白的宣纸,在这一刻铺展开来,在顾长生的文华灵光承托之下,悬浮在顾长生的面前。
而狼王毫,亦是被顾长生直接握住,提笔,挥毫而作!
“他这是在做什么?”
“挥毫作画?他以为自己是画修,就可以靠做出来的画,当做证据?”
“这家伙,是来搞笑的吧!”
看到顾长生这动作。
程迪身后,那一位位前来为程迪站台的那些神袛们,都是忍不住嘲笑出声。
一个个,看向顾长生的眼神,都是充满了讥诮。
但,顾长生却仿佛没有听到那些议论声一般,仍旧全身心,投入到了作画之中。
而在顾长生的身后。
南康府的百姓和将士们,同样也对顾长生的动作,有所不解。
但,他们对顾长生的能力,却是无比坚信!
“顾从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说不得顾从事,真的可以借这一幅画,就真相大白!”
听着那些话语。
尤其是听到,南康府那些百姓们,对顾长生的支持。
程迪这一位昔日的南康城隍,都是不由得牙关紧咬,一双眼中的怒意和妒火都是熊熊燃烧。
恨不得能够直接将这些他眼中的背叛者们,全部诛杀。
然而,就在他怒火中烧之时。
“嗯?快看,此子的第一幅画卷,似乎画成了!”
“画成又如何?无需在意!区区一幅画能有什么作用!”
“就是,这画的是什么?程迪的神龛?这有什么用?”
一名名神袛的点评论足,传入程迪耳中。
程迪不由循声看去,却是看到。
顾长生身前,那一副长长的画卷,如今已然画成了一副,高悬在空中。
那一副画卷,画的是玄灵院的景色,不过有些陈设布置,明显和而今的玄灵院布局有不同。
显然是十三年前玄灵院的景色。
而且,神龛之中,除开自己的神像雕塑外,还有着一道身影,正是十三年前,更为年轻一些的苍玄道人。
而在画中的苍玄道人,正躬身拜倒在自己面前,不知道,在对自己说着些什么!
画,是静止的。
但程迪的记忆,可不是静止的。
外人听不出,看不明白,这幅画的内容。
但程迪对这一幕,却太熟悉不过!
这一幅画,乃是十三年前,自己在成为南康城隍后的第三十个年头!
彼时的他,却还只是一尊下五品的神袛。
三十年兢兢业业。
却只有这点回报!
让程迪的心中无比不满!
“这些百姓,供奉的香火如此稀少!令人,不悦!”
在他看来。
自己这位神袛,虽说没有真正出过手。
但那些玄灵院的司祭、弟子门人们,就是自己的代表,他们也和妖魔血战过不知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