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五柳老师侧坐在矮矮的蒲团上,一个腿弯曲,手肘撑在上,一手拿着酒坛,双眼睨着看向众人说:“啊什么,这里是学室真以为是那不入流的勾栏瓦肆吗,都喝酒喝大了吗,都给我坐起来,那边的,都起来,不要给我趴在桌子上。你们桌子上放着的笔墨纸砚,都是一模一样的,现在每人都给我写出一篇行草来。”
学子们东倒西歪的倒在案桌上,只想着可以下学去学室里好好睡觉,底下又是一片哀声哉道,桃妖也觉得此刻有些头晕眼花,桌上的笔墨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在桌子上乱晃,桃妖甩了甩头,伸手去拿笔,一下,两下,终于将比牢牢的抓在手里,想了一下:“写什么好呢?..有了。”
桃妖便开始在宣纸上写下来。众人在听了陶五柳老师的话也都强打起精神,直起身子,撑在桌子上,铺开纸张开始下笔。桃妖只觉得几口酒下肚,虽有些头眼发昏,但下笔却好像如有神助,可以畅意抒怀,笔走龙蛇,三下五除二便写满一篇纸,不多一会儿,大家也都停下来了笔。
陶五柳老师讲学生的行草收上来一篇一篇过目,看一张点评一张,无外乎说:“这写的是什么破烂,一个一个没有慧根,白费我,不,本席的一番苦心,一个个都像狗爬的一样,怎么你们连笔都抓不稳吗?本席让你们写行草,写的都是什么东西。”
看到后面,陶五柳的神色豁然开朗,说:“终于有了两篇,这两篇写的最好,一个力透纸背,一个行云流水,皆是佳作,钟陆,桃妖何在?”桃妖与钟陆听到老师点到了自己便连忙站起来说:“学生钟陆。”“学生桃妖。”
陶五柳看着站起来的二人虽然起身时身形有些晃悠,但也是器宇轩昂,很是欣赏他们便说:“你们二人可有什么心得。”钟陆对着桃妖做了个请的姿势,意思是让她先说,桃妖领会到并开口说:“这书法一道,许纵情洒脱,老师深谙这一点,才允许我们在下笔之前喝酒,只为了让我们可以超脱于物。”
钟陆接着说:“没错,书法之道若滞于物,便无法抒怀运意,酒意可以激发出潜能。”陶五柳哈哈大笑说:“甚好,甚好,还算有你们两个有些慧根,没有辜负我,和我这几坛子酒。”钟声响起,陶五柳不多做停留,自顾自的走了出去,但不忘带走桃妖钟陆二人的作品。
看到老师走了,大家也都放松下来,有人便说道:“什么鬼东西,把我们灌醉,再让我们写行草,这必是难为我们吗,还有嫌弃我们写的不好。”
有人应和道:“就是,我刚才笔都拿不住,怎么写。”接着有人说:“那不是有人可以写好吗,哼,真能出风头。”
“就是,这才开学几日呀,就有人天天的出风头。”几声尖锐刻薄的声音响起。
对于他人的评价还有外界的流言蜚语,桃妖从不放在心声,用她的话说就是:“我的心才没有空闲的地方装这些无聊人传的无聊话。”桃妖一行人一起离开学室,打算去饭厅吃点东西,压压肠胃里翻涌的酒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