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羽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寿礼继续进行,正在客人们相互客套寒暄之时,忽然唱名小厮道:“张奕张公子,刘成芳刘公子,孙吉然孙公子到,送上……”
唱名小厮看着礼单,有点傻眼,犹豫着要不要照礼单念出来。
内厅的客人都听到唱名小厮戛然而止的声音,许多人不禁皱起了眉头,小声说道:“张奕?他来做什么?”
有人冷哼一声道:“不肖弟子有何面目来见恩师?”
又有人说道:“还不是仗着他爹是府君大人,终日与刘成芳、孙吉然这些纨绔子弟厮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
梵羽安静的听着,不动声色。
从众人的谈话中他得知张奕是府君张同知的独子,曾师从章伟年,据说有次在大街上强抢良家少女被章伟年撞见,盛怒之下也不顾及府君大人的面子了,直接将其扫地出门,断绝了师徒关系……
至于那刘成芳、孙吉然,是东平府有名的纨绔子弟,以擅长吃喝嫖赌闻名于世,声名狼藉。
张奕在这个节骨眼上携狐朋狗友而来,明显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来砸场子的。
“恩师,学生给您贺寿来了,贺礼嘛一千两白银,礼轻情意重,您老可别嫌少啊!”
张奕的笑声从外厅传了过来,人未至声先到,声音轻佻,听不出一丝一毫敬师重道的意思。
众宾客皆是面有愠色,张奕不请自来已是失了礼数,而东平府众所周知章伟年性情淡泊,不喜俗世之物,而他偏偏送来一千两白银作为贺礼,这是要当着章伟年亲朋好友和门人弟子的面拆他的台啊。
“张奕,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出去!”
“对,你已经被恩师逐出师门了,还有脸回来?”
“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惺惺,恩师没有你这样的学生。”
……
章伟年的挚交好友们都是官门中人,不方便插手师门恩怨,但他的弟子们就不会那么客气了,彼此同气连枝,一起声讨张奕这个败坏师门声誉的败类。
“哎呦,啧啧啧……咱们是来给章先生祝寿的,又不是吵架的,你们扯着嗓门瞎咋呼什么?”
刘成芳身着一身大紫袍,看上去富则富矣,但却给人一种暴发户的低俗感。
“咱们既然敢来,就不怕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文斗还是武斗,划出线来比划比划!”
孙吉然手摇折扇信步向前走来,他身着一身大红袍,乍一看还以为是谁家新郎官跑错地方了呢。
最后,一身白袍的张奕走了出来,与刘成芳、孙吉然两人并排站成一条线,三人一人全白、一人全紫、一人全红,不伦不类的,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有这样古怪的装扮,只能说明三人是诚心来恶心章伟年的。
“诸位师兄,多日不见,你们文采没见涨多少,这脾气嘛……跟恩师越来越臭味相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