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羽左臂上的伤口相当严重,用医师的话说,没有伤筋动骨,但差一点切到血脉,这条小命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算是捡回来了。
梵羽心有余悸,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时的凶险,三人三刀,刀刀致命,这次刺客明显是奔着他的小命来的,只是谁会向自己动手呢?
“你说,会不会是张同知或者戍九源?”
张泽全一夜未曾离开碎雨轩,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任何风吹草动都要保持警惕,毕竟这次他们要对付的人不简单,稍有不慎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梵羽沉思不语,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捋了一遍,最后肯定的说道:“不会是他们。”
对付戍九源和张同知的事情,他一直都在幕后出谋划策,负责执行的是张泽全和吴三立,现在执行者安然无事,筹谋者倒被人刺杀了,这根本说不通,不符合逻辑。
再者,如果真的是戍九源和张同知真的话,那就不会是派两三个蒙面刺客那么简单了,以他们两人手中的权势,即便光明正大的派人将自己斩杀,别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综合这两点考虑,梵羽不认为刺客是戍九源和张同知派来的。
张泽全气哄哄的说道:“那会是谁呢?”
梵羽摇摇头,他也想不明白会是谁,更想不明白到底哪个地方出问题了。
要说最有可能行刺自己之人,肯定是参与定王府赌局的那些人,但蒙面刺客显然的不为图财只求害命,这就让人想不通了。
正在两人沉思不语的时候,外面有卫兵向张泽全禀报说道:“头儿,外面来了一个自称姓曹的公子,说要见梵公子。”
梵羽一愣,诧异道:“曹胖子,他来做什么?”
张泽全问道:“曹胖子是什么人?”
梵羽说道:“参加定王择师考试时候认识的,有一些过节。”
张泽全眼睛眯了起来,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释放危险的信号,只听他冷冷说道:“这么说,这位曹公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
梵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说道:“让他进来吧,看看他来此究竟有什么目的。”
不大一会,就见曹宇轩挺着个大肚子,走一步晃三下,很是吃力的走了过来,老远的看到梵羽,便开始哭天抢地的诉苦道:“哎呦,梵兄,我听说你被人行刺了?严重不严重?没伤到老胳膊老腿吧?小弟对天发誓,这事真不是我干的!”
梵羽和张泽全愣住了,这是哪门子情况,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我们又没说是你干的,你这样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梵羽很快便醒悟过来,这次行刺事件,如果仔细推敲的话,曹宇轩的确嫌疑最大。
他赢得十四万两银票赌资的事情,知道的人虽然很多,但别人都会以为这十四万两是曹宇轩和他两个人的,再加上他又斥巨资买下了碎雨轩,手里剩下的银两已经不足以让人铤而走险。
只有曹宇轩知道,斗鸡赢下的十四万两银票全部进了他的私人口袋,就算他买下了碎雨轩,手里还有将近十万两银票呢,十万两银票的诱惑力,足以使无数人铤而走险谋财害命了。
梵羽想通了这些关节,便明白为何曹胖子会今日登门了,看来此人也并非像他表面那般木讷愚钝,而是一个颇有心计的角色。
当下他淡淡的说道:“除了曹兄,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对小弟下手了。”
曹宇轩胖嘟嘟的脸蛋上汗流不止,他消息灵通,知道梵羽遇刺的事情除了定王殿下、府君张同知、团练副使张泽全之外,还有一个神秘的人物在暗地里调查。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神秘的人物是谁,但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绝对是一个狠角色,如果真的调查到自己头上,那麻烦就大了,他可不想替人背黑锅,做替死鬼。
“梵兄,小弟还欠你一顿饭,怎么可能派人刺杀你呢?”曹宇轩想到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他算是弄明白了,眼前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年轻人才是东平府真正惹不起的主儿,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干的这等刺杀的蠢事,害得自己被连累。
不过话说回来,幸亏这次刺杀失败了,否则自己真的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曹宇轩心中暗自庆幸着。
“曹兄的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小弟差一点就相信了。可是,曹兄你如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呢?”
在事情没有查个水落石出之前,曹胖子是最大的嫌疑人,梵羽不可能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就相信他是清白的。
曹宇轩抹了把额头的虚汗,说道:“既然梵兄如此见疑,那小弟只能找出凶手,以证自己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