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跳下来两个人,分别收起了仙剑。
“大、大人救我”竹逸南挣扎着扬起一只手。原来,是昌阳大君余子齐到了
另外一人萧天河可认得,他正是浑天牢此届的统治者华林大君尚兴杰。萧天河向花清雨使了个眼色,两人连忙将面罩戴上。
两位大君亲临,事情不妙了。
余子齐不耐地对其他人吼道:“都给我滚”
人们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纷纷往浑天牢门方向跑去还是赚赏钱要紧。
“老尚,靠你了。”余子齐指了指“毒寒三友”。
尚兴杰皱了皱眉头,余子齐这可是给他出了道难题。花珺一脉研究了三个月的化毒奇药,想要在两个时辰内制出解药,太难。可是,他又不好拒绝,一来有辱他炼药名宿的名声;二来中毒之人是余子齐那边举足轻重的大元帅,凭两位大君之间的交情,不救说不过去。
“我们遍寻不着,你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余子齐见三位元帅都危在旦夕,气得七窍生烟,挥起剑仙就打。
大君可都是八卦级的实力,三位花珺门人面色凝重,情知这下没那么容易走脱了。
好个余子齐,实力果然不是盖的,花珺门人以三敌一尚无法占得上风。余子齐平日出手必定是剑与毒双管齐下,可对付花珺门人放毒恐怕没有什么用。因此这一回,余子齐就只凭手上的硬功夫。他手中那柄墨绿色的仙剑名为“森虺”,乃是由一位无名的铸器高人所铸,铸者无名,剑却有名。据说高人为铸森虺宝剑,耗费整整两百日都不曾铸成,几近放弃。结果劳累过度,在铸台旁睡着了。当晚,他夜有所梦,仿见一条小蛇从树林中游出,钻入了筑炉,他急忙去抓时,却被溅出的红浆烫醒。醒来后连忙往炉中一看,剑胚竟已自成,墨绿之色正如梦中那条古怪的小蛇,大小、长短、粗细也相似。铸匠慨叹不已,遂将该剑定名“森虺”。余子齐的剑法风格偏于轻、快、狠、毒,森虺剑的特点正合他意,所以自他想方设法得到了这柄仙剑之后,就再也没有换过其他武器。
正如江湖中传闻的那样,花珺门人精于毒、药双术,功法却是平常。一套飞花剑雨剑法只能算是中等,而落花飘零身法尚且算是出色,但可惜十分消耗元力。那三位花珺门人虽然占了人数上的优势,围着余子齐转圈厮杀,可渐渐占得上风的,却是对方。
“你们快走”三人之中领头的那人催促道。再这么打下去,三个人一个都跑不掉。
“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那两人铁了心不愿抛弃同伴。
“唉呀愚莽无谓的牺牲”领头人急了,一不留神被余子齐一剑刺伤了左肋。伤口的鲜血刚流了几滴就立即转暗,一片深青色也在伤口周围迅速扩散开来。
“剑上有毒,快解”一人拼死挡在了她身前,另外一人则将她拉退。刚撤开几步,她就一头栽倒在地,足见余子齐剑上的毒有多烈同伴拨开破衣处仔细看了看,立即拿出几种药瓶,倒出半手掌的丹药,也不数颗数,直接塞进自己的嘴里,嚼了两下之后,俯身趴在伤口上,开始吸吮毒血。
余子齐余光瞥见,心中不禁由衷地赞叹:“不愧是毒药双绝的行家森虺剑上的毒无法以药内服外敷来解,想要活命唯有将毒吸出体外这一种方法,而且吸毒血之前也要先在口中含着中和毒性的解药才行,否则吸血之人也会丧命。就因为解法严苛,长久以来,死在我毒剑之下的高手不计其数,没想到她竟在片刻之间就找到了唯一的化解之法实在太可怕了”
自己的拿手之技遇上了克星,余子齐怎不懊恼他回想起当初和尚兴杰在酒楼中结识时的那一场毒药豪赌,也想起了那个花珺脉的白衣女子,只是她并不在今日到此的三人之中。“可见花珺一脉个个都是解毒好手这也难怪,有在下界上千年的毒药双术积淀,到了禹馀界唯一的麻烦就只是得重新熟悉各种毒材与药材而已,以那群女子的天资,这根本构不成多大的难题。”余子齐一边想着,一边也下定了决心:“花珺一脉对我炼毒术的威胁实在太大了,就连拉拢为我所用都不能放心,干脆全都杀了一个也不留就连后世飞升上来的花珺子弟,也一定得及早发现并立即铲除
余子齐的分心使得那唯一仍在抵抗的花珺门人有了喘息之机。那位中毒的领头人也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将流云丹、化蝶香、乌鸣丸分别取一、二、五份,与两份灭神散混合之后,再投入一瓶仙风露中,饮下可防剑上之毒。”
替她吸出毒血的同门立即照做,顷刻,三瓶解药就制成了。待三人服下这三瓶药,就再也不会中森虺剑之毒了。
女子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余子齐可是一个字不落地全部听入了耳中,他的步伐停止了,手上的剑招也松了劲儿,打不下去了。与她对战的女子见状赶紧撇了他,赶到同伴身前,三人分别服下了那种新制的解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div>
余子齐呆若木鸡。可以想象,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是何等的震惊,本以为自己的剑上之毒只有唯一的可解之法,结果人家花珺一脉不仅迅速找到了解法,还很快配置出了抵抗毒素之药
“就因为她中了毒,所以就更了解毒的特性吗”余子齐直勾勾地瞅着被他刺伤的女子,“如此说来,她刚才负伤莫非是有意而为之不,不可能我剑上所淬之毒岂是那么好解的她中毒之后很快就昏迷过去,是她的同伴找到解毒之法后才救了她的性命。若是故意中毒的话,此举变数太大,她就那么有把握最终能制出抵抗毒素的药她就对同伴那么有信心稍有差池可就是自取灭亡啊可是,花珺一脉似乎每一个门人都有成为炼毒、炼药宗师的资本,彼此之间建立起足以交托性命的信任似乎也说得过去”
“余老弟,此毒我解是能解,但需要花些工夫,恐怕他们三个熬不到我制出解药的时候。”尚兴杰的话将余子齐的思绪拉回。尚兴杰其实也是打肿脸充胖子,就算给他充足的时间,他也没有把握一定能解得了,但这会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只能这么说。
“什么”余子齐焦虑不已,回到“毒寒三友”身旁,依次检查了三人中毒的情况。他们功力尽失,毒素正在侵入全身脏腑,不消个把时辰就得一命呜呼。这可是余子齐一手栽培的三位七星级元帅啊不仅在领域事务上堪称他的左膀右臂,在炼毒之道上也是可以与之探讨切磋的难得高友。如果“毒寒三友”一死,不仅他昌阳大君的威名要大打折扣,于势力方面也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不,不行他们绝对不能死”余子齐急红了眼,心知三人活下去的关键只系在那三位花珺脉女子的身上。
思量再三,余子齐也顾不得脸面了,走到三名女子面前:“喂,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三位姑娘警惕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救出关在浑天牢里的同门,但是刚才为了救这些破牢之人,不得已而暴露了身份。”余子齐道,“这样,你们替我这三位元帅解毒,我就放了你们的同门。”
此言一出,几人皆惊。
“余老弟”尚兴杰上前来拉了他一把,“此举不妥吧”
“一个人的自由换我三位元帅的性命,有何不妥”余子齐回头瞅了他一眼,“现在浑天牢归你掌管,就凭你我的交情,放个人不难吧”
“以一换三,所以你还觉得赚了你可知为了抓那个花珺门人我们费了多少工夫吗她可是花珺一脉的重要人物,岂能说放就放再说了,浑天牢虽然暂归我管,但不经其他几位大君同意就私自释放要犯,以后我不好交代”尚兴杰连连摇头。
余子齐对尚兴杰的推托之词十分不满:“老尚,别跟我打官腔人放走了以后还能再抓,我三位元帅死了你赔给我啊事情紧急,你先放人,以后混元、金门、郁绝他们几个若有微词,你就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见余子齐心意已决,尚兴杰只好应道:“罢了罢了,随你的便吧,这事我是管不了了”
余子齐阴沉着脸,再次询问三位花珺门人:“怎么样”
“可以。不过我有三个条件。”领头的女子道。
余子齐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说”
“第一,我要求你亲自陪同我们进浑天牢放人,并保证我们的安全。”
余子齐点点头:“既然答应放人,这点理所应当。”
“第二,你和你的几位元帅,以及尚兴杰,都不得再阻碍破牢大军。”
“这”余子齐眉头紧锁,看了尚兴杰一眼。
尚兴杰气得吹胡子瞪眼:“余老弟你当真要受这几个女子摆布浑天牢归我掌管,我却不出力,传将出去,让我华林大君的面子往哪儿搁我决不答应”
“我只能同意我这一方的人退出这次战斗,但我做不了华林大君的主。”余子齐道,“这已是最大限度的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