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裴瑾瑜心中一凛,体内自发运转的内力如同一把尖锐的锥子,一点点戳破身周的凝滞。
反手握住裴母的手腕,输入内力,助其打破所受压力。
凝滞对武功高手来说,不过数息,但却让普通人陷入昏迷。
“叶大哥,你瞧我这法门可比得上你的沉睡症?”
大门口缓缓走来一位撑着白纸伞全身素白的女子,她白衣白衫,白鞋白袜,头戴白花,连脸上也蒙着一块白色帕子。
“李秋水来了?”
看到不辨敌友的来客,裴瑾瑜还有心思暗暗吐槽。
听到女人的话,跪在一众兄弟中的叶衡浑身一颤,更深的垂下头去。
叶父一跃而起,走出正堂,望着白衣女人,沉声道:“你是何人?为何如此无礼,就不怕惊扰亡灵?”
裴瑾瑜四处看了看,在场还没有陷入昏迷且与叶家无关人等不超过十人。
她有些后悔,跟着普通人昏迷说不定是件幸事。现在清醒着,指不定会被叶家和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视为敌手。
手上一沉,裴母嘤咛一声缓缓倒下,昏迷了!
裴瑾瑜:“……”你可真是个小机灵。
两道如有实质的视线向她射来,裴瑾瑜右手扶着裴母,左手举起至耳侧,微微点头:“你们继续,呵呵,继续。”
说着,揽着裴母,将其放在地上一块较为干净的稻草苫子上。
她又去看裴二叔,这人早在普通人晕倒时便倒地不起,要不是看到对方紧闭的眼皮下骨碌碌滚动的眼珠,还真以为对方昏迷过去。
“哎,我服输。你们都是小机灵鬼。”姜是老的辣。
视线从地上一个个尸体般昏迷的人身上扫过,尼玛,这里面究竟多少真昏迷多少假昏迷尤未可知。
尽力缩小存在感,眼前的大戏还在上演,有大瓜啊。
白衣女人不知什么心态,并未再次对裴瑾瑜出手,而是清了清嗓子,抬手理了理鬓发,柔声道:“奴家并非不能见人,是叶大哥说不想别人见到奴家的容貌。奴家,奴家心里甘愿。”
裴瑾瑜抽抽嘴角,奴家、奴婢、妾身,这些自称简直充分显示了封建时代女人的卑微。
皇后地位够高吧?还自称“臣妾”呢。太后呢,“哀家”,因为老皇帝死了,要给他守身,要时时“哀痛”他的死。
尼玛,无语。
男人变着法儿的束缚压迫女人,无孔不入,遍及生活的方方面面。
说到pua,封建时代的男权父权夫权是祖宗,无人可及。
叶父脸更黑了,完全不知道今天来的这位究竟是什么人。
叶静天妻子过世四十余年,从来没听说有什么红颜知己,似乎成就神医之名后,就活成了一个没有欲望的圣人。
“叶大哥去的时候没提起我?我明白了,定然是叶大哥担心你们这些不孝子孙知道他金屋藏娇,对我出手,这才不敢让你们知道我的存在。”
真会脑补啊。
裴瑾瑜表示这戏太平,一波三折,高潮迭起才好看啊。
“你若是来悼念先父,请按规矩行礼上香。”
叶父一时摸不清来人底细,不想再多问,以免弄出丑闻,便暗示女人入堂祭拜。
“呵。”女人轻笑一声。
这笑声莫名给这场白事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绯色。
“作为未亡人,奴家只有一个要求。”
所有清醒着的叶家人均心头一跳,齐齐冒出一个念头:“未亡人,你哪位?”
“把延寿丹的方子给奴家。”
女人图穷匕见,终于说明来意。
“来了!”这是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