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儿看着,否则我不放心……”江陌寒就这么坐着,冯娘子拉都拉不动。
冯娘子用指头点了点他的脑门:“别说咱们两家还没定亲,即便是定了亲的,这种情况你也是要避讳一下的。”说着,她冲着林微微递了个眼色。
林微微秒懂,不高兴地嘟起嘴巴:“小书生,你赶紧出去。我不想你看到我丑丑的伤口,多影响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啊?”
“你傻得流口水的样子我都看过,还怕影响什么形象?你有形象吗?”江陌寒不情不愿不开森!
林微微从炕上抄起一个物件儿,气呼呼地朝着他砸过去:“滚!不想看到你!别杵在这儿,影响伤者的情绪!”
江陌寒单手接住扔过来的物品——居然是一只男人的鞋垫。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臭丫头居然在绣鞋垫?这针脚大而稀疏,估计穿不几次就散架了……心里嫌弃不已,手却很诚实地把那只鞋垫塞进自己怀中——臭丫头第一次做的绣活,只能是给他的!
江陌寒被冯娘子推了出去。梁大夫笑着道:“哟!瞧着,你们两家这是好事将近了?”
冯娘子脸上笑成一朵花:“可不是嘛!等日子定下来,请梁大夫过来喝酒!梁大夫可否替小儿做个冰人?”
权贵之家结两姓之好,都会请一些德高望重的人做媒,身份越贵重,越能突出对女方的重视。梁大夫在十里沟的威望,比老村长有过之无不及,如果他愿意的话,两家脸上都有光彩。
“乐意之至!”梁大夫解开林微微手上缠的布条,看到她的手伤痕累累,指甲脱落了两片,有的地方伤口深可见骨,不由皱起了眉头,“怎么搞成这样!”
在清理伤口的时候,林微微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都快下来了。能不能给来针麻药?当时情况危急,两条人命都在她手上,只想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倒是没觉得疼。现在嘛……疼死宝宝了!
黄氏也在一边抹眼泪,不停地问着:“梁大夫,小微伤得这么重,不会影响手部的活动吧?”
清理好伤口,梁大夫把她的手重新包扎起来,道:“无碍,没有伤到筋骨,都是些皮外伤!”
林微微佯装坚强:“娘,您别哭了,看到您哭我也想哭了。看看,眼泪流下来了吧?都是您引的我!”
黄氏赶忙用帕子擦了擦泪水,软绵绵地瞪她一眼:“你上山的时候是怎么向我保证的?”
“我没往野兽多的地方去啊?”林微微嘴硬道。
“悬崖多危险的地方?你也敢往那凑?自己差点没命不说,还连累了寒儿!你说说,要是你没有抓住枯树,没有在悬崖上寻到落脚点,要是我们没有及时地找到你,你们俩……”黄氏想想就后怕!
“哎哟,哎呦呦……”林微微耳朵快被数落出茧子来了,赶忙装柔弱,“好疼啊!梁大夫,有没有那种吃了后立马不疼的药丸子?或者能让我晕过去的迷药啥的,晕了就不疼了!”
梁大夫从她胳膊的肉里拔下一根树枝,吹了吹胡子:“没有!老夫是正经大夫,哪来那些下三滥的药?吃完马上就不疼的药,你可真敢想!”
光处理林微微胳膊上的小石块、木屑什么的,小半个时辰就过去了。林微微疼得满头大汗,恨不得自己马上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