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皙颜冷眼瞧着这二人一唱一和,目光却是平静得很。
“不过是底下人斗嘴两句罢了,哪里谈得上什么赔罪呢?”
闻言,廖清笑道:“娘娘最是明理的。”
心里却有些愤愤。
这顾嫔嘴上说得好,却叫她们在那里站着等那么久,她腿都麻了。
缤儿也表现得很是感恩的模样,“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来时,尚服大人嘱咐,说是娘娘您有孕在身身子弱,如今入了秋难免怕凉,吩咐奴婢将这貂裘给娘娘您好生送来。”廖清话落,身后另一位女史就端着一个木案上来,木案上赫然是绒料极好的貂裘一件。
“陈尚服有心了,落葵,收下罢。”顾皙颜仍旧是一副好言好语的模样。
“尚服局还有旁的差事,奴婢便先告退了。”廖清办完了差事,连忙告辞走了,只是那腿肢瞧着有些微颤。
“主子如今得宠,何需对她们这样客气。那个廖清与那缤儿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说话也不中听。”璎儿端了茶水上来,老远就瞧见那些人走时得意的模样,不由很是愤愤。
顾皙颜端了茶水微微饮了一口,“六尚二十四司加上内侍省,少说也有几万人,人多了便事事都盘根错节的,如今咱们根基尚浅,不宜闹大。”
璎儿抱着一个木案,很替她委屈,“奴婢们也就罢了,可娘娘您是一宫之主,还要受这些小人的气。”
“这才哪到哪,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等她们先闹腾着。”昔年执掌权位多年,这些把戏不知见过了多少。
只是叫连翘受了委屈。
晚间,顾皙颜将她召进了内殿。
“娘娘唤我?”连翘进门,很有些好奇主子找她做什么。
顾皙颜笑了笑,上前拉着她坐到自个儿旁边。
“奴婢,怎可与娘娘并肩坐着?!”连翘惶恐,很是退却。
“你我虽是主仆,却也是打小的情分,只是私下坐着,并不打紧。”
见她坚持,连翘只得坐了,只是屁股下面像是扎了钉子似的,老觉得不安生得紧。
一旁的常姑连翘望了,心下偷笑。
“前些日子揽月宫冷清,叫你受了委屈,我心里很过意不去。”顾皙颜拉着她的手,一边细细说着,一边从身边的锦盒里取出了一枚金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