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盼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我不走,在不把这个事情闹清楚之前,我是不会退学的。”
楚父无论怎么也不会允许楚盼再因为掺手宋恩的事再耽误学业。宋恩现在的事已经很明显,注定是要和付家牵扯不清,楚盼要是执意插手进去,真要是最后和付家交恶,楚父不敢相信后果的严重性。
他决不允许楚盼再受到伤害和拖累。
楚盼拒绝配合,他就只能用强制的手段把他绑起来送回家里面,再之后禁他的足。
在这期间他在学校为楚盼办理好了转学手续。和楚母商量了许久,最后决定送初三出国念书。
照自家儿子这个执着的性格,要是还留在l市,迟早会再去牵涉宋恩的事情。他认为送他出国读书是最好的选择。
只有远离宋恩这一摊子事,楚盼才能照着之前的人生轨迹走下去。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楚盼就这么混沌中被父母安排好了要出国的事情。在家里被禁足,门窗也都锁着,门外还有人看守,楚盼毫无办法。晚上一看到楚父楚母从外面回来,立马上前拦住二人焦急的说:“让我出去吧,一次就好。我要去找宋恩,他现在怎么样了?”
楚父板着脸不不理会他。楚母禁不住他的哀求,开了口:“他之前在医院住院,现在回家静养。你不用担心他,他很好。”
她又说:“出国的事情大概就在下一周,你先顾好自己的事吧。”
楚盼知道楚父这里不容易松口,趁着楚父不在家时去找楚母:“在我走之前,我想要见小恩一面,可以吗?只要见到他,我就会听话出国的。妈,算我求你了……”
楚母一开始态度也很强硬,不容缓和。但一直被楚盼央求,也有些不忍,最后只得说:“好……好,你上飞机走的那一天,可以去见宋恩一面。之后就出国读书,再也不要和他有任何瓜葛。”
*
宋恩做了个很长的美好的梦,梦里是他十五岁的生日,爸爸和妈妈在家里为他祝贺。三个人围着一张放置着蛋糕的桌子,神情都带着期待和明亮。梦里的他面带微笑,轻轻闭住了眼许愿——希望我可以顺利地过完十八岁的生日,然后去做那样的手术。
梦境的尽头他最终站在手术室的门外,爸爸和妈妈都在一旁站着,向他露出微微的笑容。他推开了手术室的门走了进去。
他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空空荡荡的,白色的墙壁背景、身下白色的床单,都在昭示现在他身处医院的病房里。他脑袋里迷迷蒙蒙的,一时间什么也想不起来。坐起来用手揉了揉眼睛。
房间的门被推开,付碧弘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宋恩醒了过来,淡淡的一笑:“你终于醒了?我等了你好久。”
一看到付碧弘的脸,宋恩就忽然记起了他昏迷之前发生的事,立马脸色大变,死死的咬住嘴唇看着他。身体也是无法抑制的在发抖。
付碧弘一走过来,他立马从床上走下来往房间另一侧走。但是行动稍微迟缓一点,立马就被付碧弘用胳膊捞住揽进了怀中。
“不要碰我……别碰我!”他挣扎得很激烈,感觉到付碧弘正在把他往床上带他更是慌乱不已。
“你这个疯子……混蛋!”他用力反抗,用胳膊去捶打身后抱着自己的人。只要一想要昏迷之前在校园里,那些人对他的指指点点,他整个人就痛苦到将近崩溃。
他觉得再看付碧弘一眼,他都会疯掉。
付碧弘在床上面对面圈住他的身体,任他又踢又打他就是不松手。宋恩最后实在没有了力气,手只能缓慢垂下去搭在床上。付碧弘嘴唇靠过去轻柔贴在他耳际:“所以以后听我的话就好了……待在我身边,别再做出惹我生气的事情。我就会对你很好。”
宋恩用力地把身体转过去,后背对着他,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小声的哭起来。
“我恨你……恨你。”他唇间念出了这两句话。
付碧弘凑过去亲了亲他病人服外露出的脖颈,迷恋的落下轻吻:“我已经让人把照片都撤下来了,撤得很干净……不用再担心了。”
宋恩不理会他,哭声渐渐小了下来,眼睛睁着,一动也不动。
付碧弘也没有发怒,吻着他的耳侧轻声说:“你不理我?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昏迷的这几天,楚盼都发生了什么事?”
对……那些照片里,还有楚盼和他在公园里见面的情景。听付碧弘这么说,楚盼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身体一僵,头慢慢的转了过来,面对着付碧弘。
付碧弘脸色一沉,面上已是微愠,他压抑住那股怒气,微笑了笑:“楚盼还真是你最重视的人。我不提他的话,你连转过头来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宋恩面部表情没什么变化:“你说楚盼……他怎么了?”
付碧弘轻柔的亲住他的嘴唇,放在唇齿间含着,他轻轻的笑道:“他马上就要被送出国了,英国。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宋恩隔日又做了次身体检查,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才被送出院回家静养。由于住院的原因,宋恩在学校那里请了假,付碧弘也就一同请了假,没有去学校。
从付碧弘口中听到了楚盼要出国读书的消息后,宋恩就想和楚盼见一面。从付碧弘的口气来看,楚盼会出国是因为自己,也一定会和照片被传遍全校的事有关。
付碧弘不同意,宋恩只要一提起想去看楚盼,他的脸色就会阴沉下来:“你还让我生气是不是?上次的惩戒还不够?”
宋恩没有办法,只能闭口不再提。
到了一周后楚盼快要出国的日子,楚父楚母终于同意让他可以临走前去找宋恩,两个人再见最后一面。
楚盼去学校里,却得知宋恩仍然在家里休息没有过来上课。他从被父母看守之后就再也没有能够出来过。这次隔了这么久时间没有来学校,走在学校的小道上,仍然有不少的同学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