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平生所得皆在此处,你若有命出去,全数都归你。”微微上挑的语调全然不像已经活了万年之久,倒像是个风流潇洒的公子哥。
“怎么样?敢与吾赌一下吗?”狭小的空间中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字字震得鱼宸耳膜发痛。
鱼宸敛神屏息,一刻不停地盯着四周环境,想要找出那个人的藏身之所,朗声说道:“我无意间闯入此地,还望你能原谅我的无心之过。”
内殿中一时无话。
鱼宸又说:“其中宝物我未动分毫,你可以去检查一下,你若还在生气,我便向你道歉,不然,赔你些珠宝也可以。我实在身有要事,还请你行个方便。”
“你还没考虑好吗?”那人答非所问。
“考虑什么?”
“与吾打个赌,你生,这殿内珍宝尽数归你,你死,就与吾做个守门人吧!......怎么样?你赌还是不赌?”
“我没兴趣。”鱼宸一捏拳头,额上暴出道道青筋,已然是急怒攻心,快要按捺不住了!
“唔,不赌,那你只能死喽。”轻飘飘的一句话之后,却是毫不掩饰的杀机!
鱼宸眼一凛,急急退让数步,但还是被扑面而来的气流削掉半只衣袖,抬手在身前布下屏障,鱼宸努力让自己提高警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但这次的攻击却是铺天盖地而来,让鱼宸避无可避。
石之道义叠加而成的屏障很快破裂,鱼宸的出招速度从未像现在这样快过,快的要看不清身形了。劈劈啪啪的打斗声不绝于耳,经由封闭的内殿弹回,让鱼宸脑袋嗡嗡作响。
“啊——”脑中心中狂暴不已的鱼宸大喝一声,周身的灵气暴涨,急射而来的攻击被全数弹开,殿内的珍宝都泛起各色光晕,抵挡着被弹回来的疯狂攻击。
稍微次一些的藏品,在这股气流冲击下四分五裂。而那道无一丝灵气波动的玉墙之上,却只有两三道浅的看不清楚的伤痕。
鱼宸一腔狂暴之气郁结在胸口,有怒火,有忿恨,有无奈,有不甘,更多的,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悲哀。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任人摆布,又是这样任人鱼肉!
胥景啊!我到底该怎样做?难道真的要像你说的那样吗?这世间一切的一切,只有拥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得到绝对的公平?
而懦弱无能的我只能一次次地看着你陷入危险,最后怨恨着死去吗?
内殿之中机关重重,音波攻击便是其一。
若是以往,温润随和的鱼宸是绝不会受其影响,但今时不同往日,先有坠崖,后又因大意而被困水晶宫,鱼宸的心中焦虑解决之法,担忧胥景之伤,这才被音波钻了空子。
往昔不甚在意的小小心病,在此刻,成了鱼宸失败的关健,难道鱼宸真的要命丧此处,成为水晶宫的守门人吗?
胥景算什么东西!
他凭什么指使你做事!
他只是个病怏怏的失败者,他只是想利用你!
利用你来替他找寻仙草灵药,等他伤好了之后,第一个杀死的人便是你!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鱼宸双眼充血,眼前出现的胥景一身带血纹的银袍,眼中含笑,脸色僵硬地朝他伸出手,
“旒毓......来,到我这儿来......乖旒毓......”
“我不是旒毓,我是鱼宸!我不是旒毓!我是鱼宸!啊——”鱼宸大喊大叫,周身的灵气更加狂乱,在内殿中肆虐,绞碎金镶玉花盆,在木桌前堪堪停下。
“旒毓——旒毓——旒毓——乖旒毓——阿六最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