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名妓张书玉,却是只卖艺不卖身,因其背后有大佬撑腰,这些年倒也过得自在,即便偶尔有纠缠不休的腌臜家伙,也不会让对方占到便宜。
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不好意思,我还没有想好。”
聂臻明和弗莱切正巧走来,前者掏出一沓钞票对负责押注的人说道:“老板,全买三号。”
“好的先生。”
张书玉好奇地看着眼前这名男子,原本还在三号和六号之间游离不定,见他如此果决的全部押了,便也对负责人说道:“我也押三号。”说罢,还笑着瞧了聂臻明一眼。
聂臻明礼貌性地回以微笑,随口问道:“怎么,张小姐也懂犬?”
“不懂。”
张书玉越看越动心,这个男人高大帅气不说,眼睛深邃又明亮,最关键是那目光颇具有侵略性,令她不敢直视过去。
“但有些事情就是要充满未知性才更有趣,不是么?”
聂臻明扶了扶帽檐,伸手说道:“不错,想不到张小姐如此有个性,鄙人聂臻明。”
“幸会。”
张书玉伸出手来,却是手背朝上的。
聂臻明笑着接过来,低头轻触了一下。
“你好,美丽的女士,我叫弗莱切。”弗莱切略显激动地说道。
“你好。”
张书玉礼貌性地回了句,却只是用手指尖轻轻一碰,对于没感觉或是不喜欢的人,她向来不会屈言附和。
“两位,你们的注押完了。”负责人递出两张红票子,扶了扶老花镜说道:“赛场配有包间,几位嫌人多的话可以去那边办理。”
聂臻明看了眼所指的方向,满意地点头说道:“好的。”继而又邀请道:“不知张小姐闲不闲人多?我猜包间应该足够宽敞。”
“那我可就要沾聂先生的光喽?”张书玉笑着说道,看得出她对聂臻明的第一印象相当之好,更加有意接近。
“荣幸之至,这边请……”聂臻明绅士地将路让开,并将右臂微微抬起,露出可以挽住的空隙。
弗莱切有些郁闷地看着前面亲密走着的两人,感觉自己像个移动的路灯,苦笑着放慢脚步与之拉开距离。
“张小姐,你对昆曲有没有研究?”聂臻明边走边问道。
“嗯,会一点点。”张书玉谦虚地回答道,要知道她可是以卖艺为生的,又何止会这一种呢?
“那你觉得《游园惊梦》这一首怎么样?”聂臻明淡淡问道,这可是他最喜欢的曲子,忍不住说出来与之分享。
张书玉看着一旁的垂柳枝叶,微微摇头道:“非常美……”转而看向他,唇红印了贝齿一小块,柔声说道:“想那杜丽娘心心念念的,也只不过是一份没有枷锁的人生而已,却落得个身埋黄土。”
“张小姐的觉悟很高啊。”
聂臻明指着垂柳说道:“可惜柳树就是柳树,到了冬天叶子就落没了,而梅花却是独自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