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站在雾气里。
身形虽然高大，但是极其枯瘦。
他抓着锁链的一端，另一端好似无穷无尽一般一直延伸，在连接着所有的厉鬼后，通往雾气的更深处。
“咳咳咳——”
重重咳嗽着，中年男人疑惑的看着不远处的公交车，喃喃道：“什么时候，这辆灵异公交车换了一个活人当司机？还是一个年轻的小子。”
他没有刻意收敛声音。
所以声音清晰的传入了车厢。
车厢里的乘客们听着中年男人的话，或是思索、或是戒备、或是事不关己。
三人组关心的是这个人，会不会是五浊会派来追捕他们的驭鬼者，而坐在距离车门不远的屠户则是在想着别的事情，对于这一站上车的乘客他并不关心。
除非是像先前遇到的鬼柳树那样，不得不一起出手才能摆脱困境，屠户不愿意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消耗自己的灵异力量，这是他一直以来的风格。
“叶，叶哥。”
望着那个牵着数十具“尸体”的中年男人，身边的罗千不自觉咽了口唾沫，紧张道：“这个人身后面的……该不会全都是鬼吧？”
“不出意料的话，应该都是。”
林凡同样用着异样的眼光打量起车下的乘客，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又是一位“老熟人”。
车门照常打开。
面前是昏暗的车厢，可是中年男人并不急着上车，而是从脏兮兮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根卷烟，叼在嘴里。
他摸索着上下的口袋，想要找到随身携带的火柴将卷烟点燃，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注意到从司机座上走来的青年，随口问道：“小伙子，有没有火？”
出人意料的是，那个青年居然直接了当的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们车厢内禁止吸烟，如果你一定要吸的话，可以下次再搭乘我们蓝白号公交车。”
“等等等等，你是啥意思？现在车上不让吸烟了？”中年男人困惑道。
“是的，”林凡有些歉意的看着他，摇头道，“现在灵异公交车已经被我司收购，所以设立了新的规定，耽误了你的出行很是抱歉，我们要关门了。”
“别别别！”
看见车门真的准备关上，中年男人顿时着急了，伸出干枯的手臂挡住车门，抓耳挠腮道：“你的意思是，这辆公交车现在充公了，我不抽就是了，今天要是不上车，可是会出大乱子的。”
说着话的同时。
他抖了抖手里的铁链，穿透了身后所有厉鬼的铁链，带着一种来自上位的压制，将那些处于复苏中的灵异再次镇压，全部陷入平静。
还真是鬼差的手段，那这人应该是鬼差的前身没跑了……注意到这一招压制厉鬼的手段，林凡目光一凝，对心里原先的猜测更加笃定。
哪怕这个中年男人不是鬼差，也跟现实时间线里出现的鬼差有很大的渊源。
“遵守我们的规定，那肯定是可以上车的，不知道你准备在哪一站下车？”林凡继续扮演着公交司机这个角色，打算多试探一下这个人。
“嗯，我一般都是在泗水村下车，也就是后面两三站的样子。”中年老人摸着下巴，回答道。
“好的，车费是三块鬼钱。”
“什么？居然还要收钱？”
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
林凡理所当然道：“肯定是要收钱的啊，我们平时维护修复公交车也是有成本的，以前没有收车费，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管理，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作为司机，自然是要承担运营方面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