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盗门,张三把没了药方的项链连同坠子放在了吴良面前,吴良面露嘉许之色。
“你也出师了,青儿也下山去做任务了,我算是彻底老了!”吴良慨叹了一声。
师兄田伯光和师妹吴青都不在山上,张三本就有点空落落的,此刻听道吴良说老,他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师傅对自己时冷时热,他也摸不准吴良什么心态,到底是不是像他说的把自己当亲儿子一样。
张三自己的感觉是冰火两重天,有时吴良热切的让他想哭,有时冰冷的让他在心里骂娘。不过在发现了师娘和徐辉的事后,他心里又有了那么一丝同情,师傅,也不容易。
“感觉怎么样?”刚慨叹完的吴良忽然神秘兮兮的问道。
“什么怎么样?”张三疑惑。
“知府家的小妞啊!”吴良干笑道。
张三脸上一黑,虽然吴良也是风流成性的一个家伙,师兄田伯光就继承了他的大部分猥琐,不过在张三和吴青面前,吴良始终是个长者的架子,也从来没讨论过这样的问题。
张三不知如何作答,尤其是,他根本没得手。
“还行吧。”张三尴尬道。
“几次?”吴良继续刨根问底。
“一...两次!”张三嚅嗫道。
吴良摇头,“不行啊,想师傅出师时,那是昆仑派的一个女弟子,当时是整整一夜...”
张三心道:“所以现在师娘找上了徐长老。”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
吴良回忆了一番之后收起了桌上的项链,说道:“三天以后开殿上香,你就正式入盗籍了,传你神行百变。”
“师傅!”张三还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让我去找知府女儿还是只为了这个项链。”
“这话何意?项链有什么特别的么?”吴良把刚塞怀里的项链又掏了出来,他比张三老道,很快就看出了坠子的猫腻,拿出一根猪鬃一样的黑毛,一捅,开了,空无一物。
吴良用问询的眼神看了看张三。
张三也没隐瞒,把事情从头到尾的经过一说。
吴良听完沉默了很久,说道:“当时你这个出师任务是楚掌门亲自下的,说你是个人才,不过我之前悄悄听到徐辉和掌门建议过,看来他是拿了宝生堂的好处。”
“不过这事到此为止,这明修栈道的勾当谁也不敢说啥,任务就算完成了,你以后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福建也不能去。”
“为什么啊?答应好了吕小姐的。”张三不服。
“胡闹,林宝生是好惹的么,你去了福建,十条命都不够搭。”吴良一甩袖子。
张三被赶出了师傅的屋子,却是闷闷不乐,他不想失信。
...
盗门的开殿上香还是比较严肃的,在山上的人全部参加,副掌门楚云天亲自主持,长老们在殿上,弟子们殿下侍立,张三在中间跪着,听掌门宣读门规。
张三五岁上山,这大殿来过无数次,哪个角落有灰他都一清二楚,但是这一次和以往的心情都不同,有些激动也还有些紧张,以往他虽属盗门,却是吴良的弟子身份,并不是正式盗籍。
一入盗籍,终身为盗,大小门规七十二条必须牢记,以往干啥都有田伯光和吴良在前面挡着,但是从今往后,他就相当于独立了,必须为自己的言行负责,谁也庇护不了,心里莫名添了一点沉重。
从懂事开始所见所闻就是偷盗,知道这一天是早晚要来的,以前也常常渴望这一天早点来,不用再受吴良的约束,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了,张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对于盗门蒙山一系来说,张三是知根知底的,不像是半路出家的还要诸多审核,所以仪式举行的很快。在老祖宗盗帅遗像前上了三炷香之后,张三便成为了盗门正式入籍弟子。
接下来给祖师磕头,掌门磕头,师傅磕了头,再耐着性子听了孔燕徐辉等人有心无意的几句叮嘱,仪式便正式结束了。
出师后三年,要为宗门效力,偷盗什么东西,由宗门指派,每月发赏银,赏银没有定数,蒙山是每月百两,算是不菲,太武朝普通百姓一年收入也才两百两左右。
三年以后则是自由闯荡,但是每年要往门内孝敬,这个是凭心意,因为总在河边走,难免会有失足的时候,若是被官府捉了,经常有孝敬的,宗门就会想办法去捞,要是忘恩负义那种,宗门也就任其自生自灭。
张三刚出师,也没什么任务,就在山上闲晃,吴良要求他晨昏定醒,防止他跑去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