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皇朝以武治国,起兵夺权的事屡见不鲜,小仗年年有,大动乱百年就得有个一两次,所以造反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不过那一般都限于外姓,比如陈友谅造太武的反,轰轰烈烈,朝廷称为逆贼,但是江湖上却得尊称一声陈天王。
现在这各路王爷造反就不一样了,属于同室操戈,尤其还是在太武尸骨未寒的时候,多少是为外人诟病的,所以河间王最忌讳这个,当然也没人那么不识趣,敢当他面说,谁想今日遇见了张三这个愣头青,就是口无遮拦,也没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河间王手抚桌案,一字一句说道:“你这是找死!”。
张三笑道:“我落到你手上再说这话不迟。”
看张三和河间王杠上了,神侯这个东家只得再次说话:“竖子无知,不得妄言。”
这是说张三的,张三转回头目视脚尖,不再说话,就以前在盗门的经验,长辈先批评谁就说明和谁更亲近一些,不是坏事。
明月的小眼神在那巴巴的看着呢,张三很希望把事情办成。
待大殿安静下来,神侯冲着下面站立的张三和朱从严说道:“两位再说一下人生志愿。”
人生志愿,可大可小,两人都琢磨上了,这一次又是朱从严先说。
“古人诗云,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值此乱世,从严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驰骋疆场,建功立业,一令出,万马齐鸣。”
这一番话朱从严说得慷慨激昂,加上手舞足蹈的,确有几分气势。
河间王也满意的点点头。
神侯捋须道:“志在天下,男儿当如是。”
“你呢?有什么弘愿?也说来听听。”神侯看着张三道。
我有什么弘愿?张三自己也在挠头,他的愿望和立身之本一样,都是说不出口的,但问到头上了,不能不说,搜索枯肠道:“张三胸无大志,亦无马踏山河之愿,此生惟愿娶明月为妻,同看袅袅炊烟,相守日升月落。”
话一说完,朱从严“嗤!”的一声笑了,这算什么志愿,农夫的志愿么?
不过笑的只他一人,他爹的表情都严肃了,论志向而言朱从严自然是比张三这个强得多,但要是嫁女,抛开功利心不论,河间王也想把女儿嫁给一个安安稳稳度朝夕之人,看神侯眉头似紧还舒的神态,河间王知道多半是张三占优了。
没等神侯说话,神侯右手边一位素钗淡裙的夫人说话了。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张公子此愿若真是由心而发,明月有福了。”
神侯一声轻笑道:“哈哈,小雯说话了,真是难得,几位爱妻有什么看法,不妨也说出来。”
叫小雯的夫人已经说过,剩下三位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所向,公推了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