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怕见面,树怕扒皮,尤其背后说话被当面堵住,尤为尴尬。
“想为了七心雪莲把我卖给张三,是么?”
吕婉一步跨进屋里来。
这一针见血的话让朱从之老脸也有些泛红,怒道:“反正你平日里也是对他念念不忘,看到通缉令吃不下饭,假说想你哥哥,这不正好成全了你们。”
张三还在屋中,朱从之这么一说让吕婉脸火烧似的红,手按在剑柄上直哆嗦,强忍了拔出来的冲动,说道:“你说这话就是绝情绝意了?”
“我是成全你们两个,怎么是我绝情绝意!”朱从之反驳道。
张三听不得这个争吵,伸手拦住,说道:“两位别吵,我和吕姑娘并无半点私情,此时我也无娶妻纳妾之意,若是小王子有赠予吕姑娘的权利,咱就签个契约,我收下做个药童,以后头疼脑热也免得求人,若是没有,你们过你们的日子,张三就此离去,小王子你也无需多想。”
“可以!”吕婉先说道。
说完之后又看着朱从之道:“你为了我在京城四处打点关系,“思恭堂”才得以开张,后来到了金陵也是,要是没有你,“思恭堂”只怕根本开不起来,又或者早被“宝生堂”给弄毁了,这个恩情我一直记在心头。”
“但是你后来为了一己私欲,不惜杀害至交好友,完全不记得他帮你在宝生镇里帮你盗鼎,两军阵前九死一生偷葫芦的事,还有在新昌大佛寺,为了你我身陷囹圄,也是张三冒死把我救出来的,做人讲的是有恩必报,而你让我见识了帝王家的凉薄,现在为了一个苏见秀,更是连见我一面都不敢,与鼠辈无异。”
“现在我同意你把我赠予张三为药童,咱俩之间从此恩断情绝,你不欠我一分,我也不短你一毫,吕婉虽是女流,但说话掷地有声,就此作数。”
听完之后,朱从之冷笑两声,说道:“说的冠冕堂皇,如果我当日没娶苏见秀,娶的是你,只怕你就不这样说了吧。”
吕婉一听气苦,她对朱从之其实是有情的,从其他方面来说,朱从之对她也不错,哥哥失踪也是积极奔走,只是这人几次在大事上的所作所为让她心寒,尤其是在大佛寺舍她而先走,让她明白了帝王家不可托付,翻脸之后更是无情。
于是咬牙道:“依然如此,实不相瞒,朱少爷,你所料不差,要不是惦记着把父亲一生在医药上的心血发扬光大,老王爷纳妾那天我就随张三去了,更没有嫁你一说。”
“哎呀!”朱从之自己说可以,但是听吕婉亲口说,那又是不同感触,只觉得气撞顶梁,伸手就要拍过去。
吕婉把剑拔出了半尺,那剑光让朱从之瞬间恢复了冷静。
“好好好,白眼狼!”
朱从之表情狰狞的自己研了墨,笔走龙蛇,“唰唰!”写下一份赠予契约。
张三问道:“你俩真的没问题么?不后悔?”
“不后悔!”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行!”张三歪歪扭扭签上自己名字,吕婉也签了。
武道皇朝首重誓言,二重契约,契约一签,反悔是为世人所诟骂的,就算穷凶极恶之徒都轻易不会毁约,这样一份契约便是一个人一生的命运,不可谓不重,张三小心翼翼收好。
然后从包里拿出一片雪莲叶子,朱从之两眼放光,刚要去接,张三说道:“五百万呢?”
朱从之道:“险些忘了,我这就回府里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