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好!就听我外甥媳妇的!”
贾霆十分高兴,才来这里半天,就感觉精神比平时好了很多,也可能是因为看见外甥终于订下亲事心情愉快所致,但他能确定:在东山村田宅待着,真的是非常舒服!
他家也有三四处田庄,他也曾忍着身上伤痛坐马车去乡间休养,可是没半天就想回城——病痛导致心情不佳,加之乡间条件差寻医难,住得不安然。
这东山村给他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罗真很久没听见舅父这样爽朗开怀的笑声,内心喜悦,在亲人跟前也不用顾忌什么,看向锦绣的目光满含爱意。
贾霆带有三个人来,一个熬药的小厮旺儿和管事曾有财,以及贴身服侍的妾室容氏,贾霆正室夫人去世多年,膝下只有一女,他也不打算再续娶,容氏还是贾家大舅母为方便照顾他,硬塞给他的。
既然要长住疗养,锦绣、罗真就跟田氏商量:田小舅要回田家庄准备娶亲了,就让贾家舅父住二进院去吧,二进院虽然不算大但房间挺多,住他们主仆几个足够,等舅父身体好些了,还能在铺着青砖的小天井里慢慢转圈儿走几步。
田氏却怕委屈慢待了舅父,她原本想让舅父住大屋里的,锦绣姐妹都搬楼上去了,腾出几间大房呢,罗真住的西厢也还有房间,但锦绣说贾家舅父需要安静,前院人来人往,有时侧院的栏栅门关不牢,小鸡小鸭小鹅也会跑出来凑热闹,太吵了。田氏便不再说什么,只让罗真和锦绣看着安排就行。
黄昏时分关杰和陈良才回到家,刘复跟着一起回来。
罗真和锦绣走到门口迎接,也直到这时候才得以跟刘复说几句客气话,锦绣笑道:
“刘公子是客人,今天非但没能好好招待,还劳烦你代为应酬各位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刘复笑容温润:“锦绣姑娘不用客气。说起来,我们三人可是同日认识,倒没想到保定侯有此造化。短短时间便结下佳缘!我少不得要来道声贺,讨杯喜酒喝!”
罗真嘴角略弯了弯,淡然道:“这你可弄错了:我与锦绣心意相通,早在去年冬天就彼此牵挂。你也知我来赤州就是为了她!”
刘复看他一眼:“你那是想要锦绣姑娘家乡的猴头菇,我记得锦绣姑娘并不乐意!保定侯不是说做长工的么?怎么就变成女婿了?我能否问一问锦绣姑娘:她可是心甘情愿接这个赐婚懿旨?”
“你是何意?”罗真冷了脸。
“你心里明白!功勋卓著、炙手可热的保定侯于京城豪门望族是足以般配的佳婿。乡间荆门小户却不对等!保定侯觉得一道懿旨足够了么?你成国公府今日一个长辈都不出现,你未来的妻子当如何跨进那个门?”
“刘复,你逾越了!”
“锦绣姑娘曾为我的画题诗,意境契合贴切。我引为知己,过问朋友之事不算逾越!”
罗真扫向刘复的眼风像凝结了冰霜,温雅秀逸略嫌单薄的刘复竟也不惧他。负手而立傲然对峙,两个风格迥异的俊美男子站在门口台阶上你瞪我我鄙视你。互不退让,锦绣在一旁看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感情刘复突然冒出来,是认为自己被罗真用强权逼婚,想要打抱不平呢!
这家伙,还真是的!话说他有这胆量,却不知道有没有这能耐,如果这桩婚姻真是被强迫的,他刘复能帮得上忙?这可是太子相助、皇后赐婚,难道刘复也有背景有后台,可以跟罗真相抗衡?
锦绣抚了抚额角,这时候就不要多想添乱了,还是先把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敌意解决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