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瞬间就明白了,大怀恩的天赋与弟弟小怀恩截然不同,他已经可以做到天赋随形,就是说他站在哪,附近的敌人便无珍气可用。这招也太霸道了,难怪二人可以长期盘踞沼泽,无人敢管。别说一两个修炼者,纵然是千军万马,没了珍气那就是普通人,地魔境界的怀恩兄弟打败他们,还不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想到这,塔罗背后冷汗直冒,幸亏来之前想好了对策。说着时间好像挺慢,但在当时,那就是十几秒的功夫。此时弓箭兵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大怀恩一声令下,塔罗大惊,这可如何是好?在地下还可以有墙呀、房间呀、走廊之类的防御,在空中要么躲,要么释放防护盾。可此时金刚甲胄还无法唤出。塔罗简单看了一眼,士兵们围成一个大圈,庄园里外都是人,这要是万箭齐发,恐怕是没地方躲,何况自己还受了内伤。再者说,就算自己的三级飓风速度了得,但快速的急停、躲避,所消耗的珍气也是极其惊人的。就在这时,大怀恩举起手,突然落下,“嗖嗖嗖”密密麻麻的箭支如同牛毛细雨朝着塔罗铺天盖地而来,塔罗再不敢耽搁,驾风一路向上,他又在赌,赌三级飓风的速度。因为以他粗略的估算,羽箭向上势必会受到重力干扰,在这种情况下,飞行距离不会超过300米,如果自己的速度能跑赢羽箭速度,那就可以躲过这一劫。果然,塔罗手握埃比斯之剑,银红流光被他远远甩在身下,宝石里的珍气通过剑身、剑柄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体内,就这样,塔罗硬是在羽箭泄力之前飞到了300米的高空,他悬停在此,眼睁睁看着羽箭无力纷纷落下,塔罗得意的冷笑一声,就在这个时候一支羽箭直奔塔罗而来,塔罗大惊,慌忙闪避,但为时已晚,羽箭穿透了塔罗持剑的胳膊,他手一抖,埃比斯之剑瞬间就脱手了。
塔罗惶恐失色,大叫一声:“不好。”
这个失误是致命的,埃比斯之剑脱手就意味者他与珍气彻底失去了联系,无异于一个废人,驾风是不可能了,300米的高空,落下去就是个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塔罗本能的用体内残存的珍气释放出一个薄薄的、破败的土墙,横在埃比斯之剑下落的路径上,紧接着自己的身体失控也一并掉了下去。这一切简直太险了,还好幸运的天秤再一次倾斜到了塔罗这边,只听“当啷”一声,埃比斯之剑落在土墙上,紧接着“嘭”一声响,那是塔罗掉落的声音。这一震,塔罗又吐出一口老血,染红了一大片破碎的土墙。可此时,塔罗根本没有缓解的时间,土墙“咔”的一声裂开一道缝,碎土渣子、小石块纷纷落下。也难怪,塔罗体内残存的珍气只有那么一点点,能释放出土墙已属不幸中的万幸了,他强忍着伤,一把抓起埃比斯之剑,就在这个时候,土墙坍塌,塔罗跟着掉了下去。
下面的大怀恩刚才还在懊恼,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突然兴奋了起来,赶忙命令弓箭兵继续射箭,能把塔罗消灭在半空中,绝不让他落地。于是,羽箭再一次蜂拥而至,此时的塔罗只能调动珍气,让自己悬浮在空中,什么向上飞,还是来回闪躲,此刻的他根本做不到。羽箭自然是范围攻击,但架不住数量太大,“噗噗噗”几声响,塔罗连中了4箭。此时的他已经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了,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赶快逃离开这片地方,于是,他迟缓的驾着风朝远方奔去。还好,第二轮羽箭已然无力坠落,第三轮羽箭还不曾开始,趁着这个当口,塔罗一路飞到了僻静的山林中,距离怀恩庄园足足有30公里。此时,珍气已经消耗殆尽,他失去控制一头栽落在地,昏死过去,就这样他还不忘死死抓住埃比斯之剑。
迭戈目睹了这一切,他抹着眼泪,趁着城中一片混乱,逃出了怀恩庄园区域。迭戈来到庄园外的一片僻静处,坐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安全后,便趴在膝盖上失声痛哭起来,塔罗每一回合的战斗,他都历历在目,越想心里越不平,喃喃自语道:“那么多人欺负大哥一个,算什么英雄?这古先生,啊不,古老不死的也是,有病呀,这他妈叫挑战吗?要是看我们不顺眼我们走就是了,干嘛出这种苛刻的难题?这下完了,大哥肯定活不了。”
突然,迭戈抬起头,眼泪立刻便止住了,他自语道:“对,大哥,你还没死呢,你在哪?对对,我记得,西北方向,对,大哥,你可不能死,我这就去救你,大哥,你等我。”
说话间,迭戈赶忙站起身,朝着西北方向寻找了过去。与此同时,大怀恩也没打算放过塔罗,他赶忙召集手下,分成几个小队,开始朝着西北方搜寻,众人接到的命令便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是双方争取时间的比赛,聪明的迭戈自然猜到大怀恩不会放过塔罗,于是他毫无保留的施展出全身的本事,遇到丛林、平地就急速飞奔,遇见翻山越岭便打洞钻过去。还别说,迭戈那一双铁拳果然名不虚传,但凡不是硬如钢铁的巨石,他都能轻松洞穿,就这样赶在天黑前,终于来到了塔罗所在的区域。他探出小鼻子,使劲在空气中寻觅着塔罗的气味,果然,他发现了一股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只是这股味道中间,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此时,大怀恩的队伍也踏入了这片丛林,毕竟人家手下也不乏高手,为首的是一位蛇头将军,冲在最前面的是六位狗头修炼者,他们的鼻子也相当灵敏。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迭戈终于找到了气味的源头,他兴奋地上前探查,却并没发现塔罗的身影,这可把迭戈急坏了,他胡乱的扒拉着地上厚厚的落叶,一边寻找一边自语道:“大哥,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