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秉山坐在中军帐里,从早晨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下午,直到夜色降临,阵中依然没有消息传出来,与昨日的一般无二。
整整两千人马,一名副将,一名三品的将军,进入阵中,如同泥入大海,了无音信。
田秉山已经断定,自己差了端木砾的道,一时轻敌,答应的端木砾的要求。这阵法绝对没有认为的那么简单,里面一定有古怪。
事已至此,即便是不破阵,也得救出阵中的人,尤其是方顺,还是周世坤的侄女婿,如果有个闪失,他可负不起责任。
次日清晨,田秉山又派了一名大将带着人马进到阵中,前去接应阵里的人。
又是一天过去了,结果和前两次没有什么不同,还是石沉大海,没有消息。
接连着派了六次人马进到阵中,没有一个人回来。前前后后,六千人马,六名将军,田秉山在中军帐中坐不住了。
到了第七天上,他屁股下面象长了刺,心里如长了草,一般的难受。
他打定了主意,要亲自进阵看个究竟。无论如何,至少得把方顺救出来。无论众将官怎么劝说,如何晓之以利害,均没有用,他坚持亲自上阵。
正在他披挂整齐,穿戴好盔甲,准备上马之时,营门外来了六个人。这六个人急匆匆的冲到他面前。
“元帅,我们回来了,未能完成任务,请元帅责罚。”
六人齐唰唰的跪倒在田秉山的马头前面,一字排开,冲他磕头认罪。
田秉山抽回已经踏在马镫子上的左脚,松开抓着马缰绳的手,定睛看着眼前的六个人。
这六个人不是旁人,正是这几日来连续领兵带队,进七星八卦阵破阵的将军。
六个人气色并不错,没有败军之将的模样。还有几个,脸上泛着红光。田秉山脸上流露出疑惑之色。
但并没有当场发做,“回来就好,有什么话,帐中再说。”
带着六个人,又回到中军帐中。“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常副将先开口说,方顺又说补充,接下来四个将军也各有补充,各有侧重的说了说自己的遭遇。
前两天时,他们在阵中是没吃没喝,方顺带去的那点吃食很快就消耗光了。待到第三天,也是奇怪,他们在很多地方发现了菜饭和吃食,还有烧鸡,烧鹅,猪蹄,红烧肉……等等。
刚开始,他们担心这里面会有毒药,害怕再中了南楚兵的诡计。就没有让士兵食用。
有的士兵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就偷偷的拿来吃了。结果,即没有中毒,也没有发生什么其它的事情。
其余众人这才敢大口的吃起来,连续几日均是如此。南楚兵时不时的,给他们放一些好吃好喝的,既然没有毒,众人也就放心的吃起来。先不管是不是南楚兵的诡计,填饱肚子,保存体力,活下来再说。
就这样连续几日,众人在阵中每日无所事事,除了吃还是吃,几乎随时,随处都能遇到好吃的。
也不知道这南楚兵,是如何把吃的送到他们面前,还不被发现。
直到今天早上,阵里传来声音,说是他们可以离开,但只允许六名将军离开,其余几千名士兵,还得继续留在阵中。
阵里只有声音响起,想找到声音的来源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们寻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到底是谁在说话,又在哪里说话。
最好,将信将疑,走到一扇巨大的石门前面,石门打,常副将第一个出来。他来到外面,确认安全无疑,才冲里面人喊话,可以放心的出来。
没想到,只要士兵通过石门就会被冷箭射死,只有他们六个人才能平安的通过石门出来。
最后,无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士兵送死,就命令他们暂时待在阵中,他们六人先回来向元帅禀明情况,再想对策营救众人。
田秉山的眼珠子来回的乱转,在六个人的脸上看来看去,看去看来,想看出有什么端倪。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