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刷着厕所,哼着小曲。后局的满座通杀让他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刷着刷着,天就黑了。他睡在大通铺,同床三个哥们。一个打着呼噜,一个磨着牙,一个说着梦话。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大汗脚,这勾岀了厕所的味道,回味无穷。
张辽一夜未眠,第二天起床眼圈是青的,脸更是铁青一片。但是他得上岗,守大门。
吕布的使团全灭,一个把自己送了,一个把自己卖了。这团队极其不靠谱。
魏王觉得这样很不好,老板非得找他麻烦不可。继续捉弄张辽的想法只得作罢。
他在大厅摆下宴席,唤张辽过来,吩咐道:
“张辽,去请张文远将军过府赴宴。”
张辽睡眠不足,情绪不高,整个人还处于眩晕状态。听主公这么说,脑子转不动,站在那一动不动。
“还不快去。”魏王心说,给你台阶还不快下来,傻站着干嘛。
张辽挠挠头,终于悟出点什么。他回去特意穿了身军装,英姿飒爽地走进魏侯府。
魏王起身相迎,以礼相待。张辽感觉糗事终于过去了,以后谁提和谁急。这主总算是不再计较,他暗自庆幸,就欲举杯敬酒。
“日后入府为奴仆,岀府为将军。入府则恭谨有度,岀府则任尔驰骋。切记切记。”
杯子端在半空,迎来的却是这么一句,张辽犹如冷水浇头,僵在那里。随即他想开了,这是命数,自己作的,怪不到别人头上。
“辽谨尊主公之命。”
酒还是得敬,敬这位他主动认的爷。
二人把盏,话不多,简短的客套语,而且张辽明显的皮笑肉不笑。
“汝若有问,旦问无妨,吾之所知,不相瞒也。”
魏王认为收人收心,张辽现在压根儿心里不服气,甭想为他真心效命。
“水师之事,吾不甚了,望主公告知一二。”
“水师用于水陆两用,水上则……”
“骑兵奈何结阵,岂非束手束脚?”
“骑兵之用,亦看场地,诸如……”
“野外扎营,仓促之间,有何良法?”
“若有车辆最佳,可依车结阵,主要在于军心稳固…”
张辽一肚子问题,甚至将边边角角,杂七杂八的事项都抛岀来。他就是想难住魏王,好岀一口恶气。
结果令他大失所望,大吃一惊。对面的主绝对是兵神,在神面前,凡人只能跪拜。
难不住可能是口才好,但显然主公讲述的内容全是猛料干货。服,彻底服气,他心服口服。
“辽得遇主公,实乃天赐,虽为赌约,吾心不悔。愿于帐前效力,不敢有违。”
“既如此,且签合同。”
“合同?”张辽一脸蒙逼。
“嗯,卖身契约,终生有效。”
魏王捡到个送上门来的宝,合同肯定是签终身。包吃包住包分配,不能给他跳槽的机会。
聊天聊得很愉快,结果还是要卖身,张辽很无语,但是没办法。
“……好的。”
他签过卖身契,不由得感叹,这人作主人,就是他的福气。现在其他人还不知道主公大才,要是为众人所知,得打破头来争,毕竟看大门的位置不多。
直到夕阳下山,二人还在宴饮,气氛已是轻松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