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踮脚亲了下他的下巴,蜻蜓点水似的,亲完便退开一步,双手背在身后,眯眼朝他笑。
“新年好啊亲爱的。”
关山无比庆幸,此刻天还没有亮,刚点着的油灯,火苗影影绰绰。
不然他实在没法保证,自己还能做到面色如常。
“你都记得。”
言下之意,刚刚为何要装作不记得。
季妧心道,不这样怎么引你过来?
刚醒那会儿,她只隐约记起前半段,之后发现嘴角破了点皮,脑子稍稍那么一联想,便把后半段也串起来了。
只不过七零八碎的,不连贯,也不清晰。
她这边正遗憾呢,敢情关山还巴不得她断片儿。
哼,想得倒美!
正常情况下,人即便喝醉,头脑也是有几分清醒的,不但能记住醉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只是会感到身体不受控制。
真喝到断片儿,就算不大吐特吐,也会瘫烂如泥。
以她昨天那些量,还不至于,不然哪还有精力折腾?
但凡能酒后乱性的,七分醉里至少也有三分醒,不然乱的起来么?
这个借口男人最喜欢用,但用脚丫子想想都知道,若非自己色心色意,某些部件是上不了岗的。
季妧昨晚确实喝多了,飘飘忽忽,大脑不受控制。
不过借酒逞凶也是事实,她不否认。
因为她实在受够了……明明能够感知到彼此心意,却仍要隔着一层窗户纸在那猜来猜去。
太耗神了,不适合她。
当然,照她的性子,当面锣对面鼓问出来才对,之前就是如此。
但这次,她也不知为何,顾虑重重之下,竟有种患得患失之感。
所以酒是个好东西,酒壮怂人胆嘛!
酒精麻醉,热血上头,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将一切乱七八糟都抛开,问出一直想问又碍于种种原因没有问出来的话。
但其实想想也挺后怕的。
这要万一把控不好,再或者换个男人,那可真就要乱性了。不管她愿与不愿,至少当时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即便有意识残存也无法自主。
好在,她面对的是定力非凡的关山。
好在,她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心里是这么想,出口却是另一番说辞。
“原本是不记得的,谁知……”
季妧坏笑着凑近,指了指嘴上破皮的地方。
关山视线随之移动,紧接着目光微晃,强行稳住。
“你这技术……”季妧摇头啧叹。
瞥见关山黑了脸,赶忙打起哈哈。
“放心放心,我不似那些喜欢赖账的男子,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说完,特别男子气概的拍了拍他的肩。
关山的脸直接从黑色过渡到了五颜六色。
对他负责?明明是他……
脑中突然冒出季妧曾开过的一个玩笑——能够坐怀不乱的,要么怀里人太丑,要么自身有毛病。
罢了。多说多错,不如保持沉默。
但其实,季妧的技术也没有多好,他的嘴也破皮了,只不过是在里面。
季妧犹不自知。
“诶?我不记得自己睡前有脱衣服睡觉,你帮我脱的?”
她醒来时,外裳已褪,只剩单薄的内衫,系带还松松垮垮欲散不散的。
关山觉得周身温度有升高的趋势,瞥了眼她窃笑的样子,胡乱点了点头,背过身去准备烧锅。
季妧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