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妥当之后,他便欲离去,忽而一时天生异象,风云变色,雷电交加,原来是一条千年蛟龙正在渡劫。
那蛟龙身躯百丈,只消渡过此劫,便可化千丈身,变成真龙,结果天劫之威,毁天灭地,蛟龙到底是没有成功渡过,被雷电打了下来,掉落在山巅之上。
渡劫未成,蛟龙奄奄一息,其时正好有人至此,善念大发,不仅拿出灵丹妙药给蛟龙服下,更毫不吝啬真气为蛟龙治疗伤势。
可惜那人修为有限,度于蛟龙身上的真气,相较于蛟龙飞快流逝的生命力,委实车水杯薪。蛟龙气息渐渐微弱,眼看是活不成了,还是他心生怜悯,亲自出手,将蛟龙救活。
他见那人心地善良,况且事情来的突然,未尝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于是便将刻有唯我独尊诀的巨石告诉那人。
那人千恩万谢,可在巨石前参悟许久,却始终无法破解这无字天书,他便让那人将巨石截走,来日方长,日后慢慢钻研参悟。
那个人,正是云栖阁的先祖。
后来他掐指推算,发现被截走的巨石被制成了石碑,被那人藏于暗室之中,可也不知是那人福深缘浅,还是根本就与唯我独尊诀命中无缘,竟是一直没有猜出无字天书为何无字的奥秘。
他不由莞尔,万事不得强求,理应顺其自然,便不再理会。
时隔三百余年,也道是天意难测,前世未曾直言相告的秘密,今生到底还是由他亲口说与了那人的后辈。
不过这个后人,当今的云栖阁阁主,一看就非是良善宽厚之辈,日后解开无字天书,学得唯我独尊诀,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想到此处,楚长歌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倘若那云卷舒当真恃唯我独尊诀胡作非为,免不了还要费些心思制止,如此一来,岂不是牵绊更多。
人一旦有了牵绊,再想死可就狠不下心来了。
楚长歌忽而觉得人生又有了些许乐趣,那神秘的悬天之都,圣火教的地底封印,还要提防练成唯我独尊诀的云卷舒,也许日后还有更多未知的牵绊,相比于前世一念间便知所有,这样无法掌握未来的人生,才算得上波澜起伏,堪称精彩。
而眼下需要解决的,是常羊山地底封印之事,楚长歌收回心思,看了那苏流水一眼。
他的目光有些突兀,虽是淡然,可苏流水看似性情洒脱豪放,实则心思细腻,颇有城府,立时便有所察觉,目光一瞥,不动声色,笑着问道:“阁下怎的如此看我,莫非是苏某脸上长了花不成?”
楚长歌微微笑道:“我一时入神,无意冒犯,还望见怪。”
苏流水洒然大笑道:“怎谈的上冒犯。此地并非叙话之地,你是贵客,苏某怎么也得好好设宴款待,不醉不休!”
楚长歌点了点头。
这苏流水一看就不是个简单角色,若是直言去问地底封印之事,必然问不出个结果,还是得旁敲侧击,对方若是心中有鬼,难免会露出马脚。
到了山顶,苏流水问向一旁的子桑灵儿道:“灵儿,老教主圣体可还安稳?”
子桑灵儿笑道:“多亏了长生哥哥,老祖宗已是要渐渐痊愈了。”
苏流水一怔,随即面露欣喜,仍自有些不敢置信,问道:“真的?”
“灵儿还能骗苏叔叔不成。”子桑灵儿大方拉住楚长歌的衣袖,笑容洋溢,道:“老祖宗服下了钟灵石乳,不过半晌功夫,便能下地行走了。”
苏流水更加愕然,看向楚长歌,目光闪烁不定,忽然猛一拱手,便要下拜!
楚长歌赶紧将他托住,道:“万万不可。”
苏流水感激涕零道:“阁下令老教主康复如初,苏某即使跪下磕头,又有何妨!”
楚长歌瞧他真情流露,不似作伪,可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佯装无意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只可惜你们老教主初服石乳,本该好好修养,但他却执意要下地底,似乎要去查看什么东西,结果又受损伤,康复如初,只怕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