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桃站在窗台上专注地钉着钉子,手脚麻利地牵拉着铁线,灵巧地挂着窗帘扣子,看来平常在家里没少干这事儿。
高有田感觉这块窗帘女性化了一色,色彩太艳丽了一点,一个男饶房间挂着这么一块色彩鲜艳的窗帘,会不会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他的审美角度更偏向那种淡雅清新、简单明快的色彩,可他实在还没时间去考虑这些东西,心想:虽然不大合心意,不过这也不是大事儿,暂时先挂一挂吧,以后有时间了再好好选一款换上,最好是能体现自己的个性的那一种。
抬头看高桃在挂窗帘,但见她神情很专注,因为热的缘故,她的鼻翼冒着几粒汗珠,在白里透红的面色衬托下,更显得晶莹剔透,妩媚可人。
高有田觉得自己有些大老爷们,人家一个女子在上面帮自己挂窗帘,自己却在下面闲着看风景,不禁有些脸红,这时脑海里跳出卞之琳的一首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饶梦。”
“哎呀……”
也许是有几分酒意,高桃在窗台上移动脚步时一个不心,她踩空了一脚,摔了下来,眼看就要跌落地板,这可不得了啊,要摔实了,没准伤筋动骨。
高有田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让高桃摔伤,他明着是打下手,其实是在一边保护着她,只见他快速出手,一把将高桃接着,显然她受到了不的惊吓,脸色都青了,高有田轻轻的将她扶到床上坐着,内疚地:“桃姐,没摔着吧,对不起,我不该让你爬上爬下的,这些活儿本来应该是男人干的。”
高桃本来就有八九分的酒意,带着剩下的一分清醒过来的,攀上爬下的,酒气一时上涌,头重脚轻,完全是凭着一种大姐照管的情感支撑着,要是往日,她早就找地方歇息去了。
“放心吧,姐能有什么事,有你这个护花使者在身边,姐哪里会担心摔着吗?”高桃含笑。
高有田:“桃姐,你休息一下,要是困了,你就躺一会儿,反正我也睡不着,挂窗帘的事由我来接着干。”
高有田接过挂窗帘的活儿后,高桃没什么事了,她起来取了空气清新剂在屋子四角喷洒了一遍,顿时满屋子洋溢着桂花香,初时闻起来觉得有些浓烈,但过了几分钟后,室内的空气果然清新多了,闻起来很舒畅。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醉了,也许是觉得有高有田这个弟特别安全可靠,高桃斜靠在床头上一边指点着高有田挂窗帘,一边歇息,当高有田挂好窗帘后,回头发现高桃竟然甜甜睡去。
这又是怎么的,算不算是鸠占鹊巢。高有田不禁苦笑不已,这娘们不知大大咧咧的性格使然,还是觉得咱高有田是哥们,一点也设防,呵呵,没准她还真把自己当成这间屋子的主人了,一点也不忌人言,孤男寡女的,挤在屋里歇息,要是被人传了出去,影响实在不好,看来今儿别想午休了,她不怕别人闲话,可怕被有心人抓到把柄,还是避避嫌吧,毕竟刚报到第一,又不知道这村委里哪一个是人哪一个是鬼,别羊肉没吃得惹了一身骚。
高有田不禁想起了重生前自己那个在大业乡下的大伯,大伯原先是大队支书,做一辈子的支书了,风风火火,没想到最后落个“晚节不保”,就是因为“女色”而落马,但他至死也不承认自己沾了女色,坚持自己是被人陷害。按大伯的版本,是村文书对大伯这个村支书有意见,村文书想夺他的权,无时不刻地想着法子阴他,一次,大伯喝醉了,村文书暗地里指使了一位女干事送大伯回房间,当晚正当大伯在房间呼呼大睡时,村文书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当场抓奸在场,还拍了照片,大伯虽然问心无愧,但也是百口难辨,更主要是这事传出去后,不管有没有,是不是真的,大伯都无脸继续做这个支书了。涉及到女饶事,那是致命的事,这是血的教训啊,这是大伯临终前对自己人生得失的总结和对后辈们的警示。
想到这里,高有田拿起自己的保温瓶,顺手带上了房门。
高有田喝得太多酒了,虽然运功化解了大部分酒精,但体内还有一些酒精残留,口有点渴,本来想上村两委办公室坐坐,但老文书回家了,暂时也没配有办公室的钥匙,也就进不了办公室。于是,跑到村委饭堂打了一壶开水。
饭堂阿姨是一位热心的阿姨,约四十多岁,叫吴玉凤,人长得蛮好的,蛮善良的,也很爽朗健谈,似乎见过不少世面。听她是一个寡妇,丈夫一个采砂船工,后来因为出了安全事故死在云川江边上,丈夫死后,夫家人她是白虎星转世,生克夫,后来她在夫家生活不下去了,想改嫁也没人敢娶她,于是跑到浪竹镇上开个石磨粉店,年轻一点的人都唤她玉凤嫂子。她家住吴屋屯,在村委饭堂干了好几年了,也算是村委的“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