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苒在宴会上给南风长了脸,天耀帝龙心大悦,给了她大把的奖赏。
就是吧,这次的赏赐,有点那个......特别。
本来说给她赏赐点啥珍奇玩意儿,结果熹贵妃说,那丫头,俗人一个,不会欣赏美的东西,那些黄灿灿的身外之物最配她的低品位了。
天耀帝说,那好吧,给她赏银票。
熹贵妃说,哎,银票是纸上数字啊,那丫头,还是给点摸得到的实物吧。
于是,天耀帝大手一挥,让安公公去国库安排取黄金。
熹贵妃又说,那丫头,眼里看不见真髓,只能看到浮于表面的浮夸,所以,给白银吧,白花花的,一大堆呢,保证她喜欢。
天耀帝揉了揉额头,又下令准备白银。
熹贵妃又说,哎,如此见钱眼开的丫头,不如,把白银换成铜板,气势更雄浑,声势更浩大,那丫头保证喜欢得紧呢。
天耀帝:“......”
于是,白苒得了南风历史上最大的赏赐,哦,是气势最宏伟的赏赐。
看着那一箱箱的铜板源源不断地运进桃花苑,把她的小库房塞得满满的,白苒脸上笑开了花,跪谢隆恩,打赏来来往往的皇宫“搬运工”.
“拿着,皇上御赐的呢。”白苒笑得脸......都僵了,顺手打开一箱子,给来送赏赐的宫人一人一个铜板。
送东西的宫人,也得到了南风历史上最特别的赏赐,一个铜板。拿着这个铜板,宫人们脸上是笑嘻嘻的,内心是崩溃的。
呸,就没见过这么拿不出手的赏赐。
可是,御赐的呢,还得接着,还得拿回去供着,否则大不敬呢。
呸,妖妃。
白苒也在心里啐了一口熹贵妃。
宫青临他妈,就这么不待见她吗?又没当她儿媳妇儿,至于这么看不过眼嘛。
翊坤宫里,那花瓶里,万古不变地插着红艳艳的玫瑰花。
熹贵妃细细地摆弄着,就像在看最珍贵的东西。
宫青临坐在一边,盯着他娘的背影,欲言又止。
“我说杜若,你让父皇给小丫头一堆铜板是啥意思,年纪都可以当她娘了,还老干这些有的没的事。”宫青临终于忍不住唠叨他那脑回路有些奇怪的老娘。
“正好啊,搭配她那欣赏水平。呵呵,当她娘?不稀罕。”熹贵妃哼了一声,这丫头,害她儿子在房顶吹了多少次冷风,本娘娘就赏她多少个铜板。
要不是看在她给他戒阿芙蓉膏有功,她连铜板都不给,直接让人换成大馒头给她送过去。
不是啥吃货吗?满足她。
“母妃,这不怪她。”宫青临叹了口气,这是他娘,她心里在想啥,他还能不知道。
熹贵妃看也不看他,继续摆弄那玫瑰。
“嘶。”手指不小心被刺了一下,一滴红红的血珠滚了出来,在那雪白的指尖上,愈加艳丽。
“你说你,就不能换个花吗?天天摆这玫瑰,从我出生起,就没见你这花瓶里插过其他花。你这手吧,还三天两头被刺刺,很舒服吗?改天给你换个不刺人的花。”宫青临起身,想拿走那瓶玫瑰。
“放下!”熹贵妃突然对他一喝,眼神有些冷,又有些恍惚。
宫青临的手,顿了顿。
一时沉默。
“娘,这玫瑰,有啥故事吗?”宫青临突然一叹,这要以往,他倒确实没关注这些小事,可自从心里住进了人后,这心思就似乎也细腻了起来,他娘那眼神,和自己在铜镜里看到的自己那眼神,也差不多了。
这玫瑰,如果没什么故事,他都不相信。
不由又想起了父皇,再看看熹贵妃,心里突然有一些难受。
“没事就早点滚回去。”熹贵妃瞪了他一眼,宽袖一甩,也不弄玫瑰了,回内室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