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形。”
才从深夜的头脑昏沉之中脱出身的唐念,又被这带着满足笑意的慈祥声音拖回了梦境,只不过,这次,是一位可以被肉眼所见的长者,孤坐在一块巨石上,轻抚着白须,身穿黑色长袍,身后的白发轻垂至地面上,其面貌与先前那慈祥的声音,根本如出一辙。
在唐念眉宇之间的迷茫尚且交错之际,那位活似神仙的长者,未有丝毫移动,然而却使得唐念惊觉自己已然来到了其身前,近观那位老人的尊容,却发现他丝毫未有一位老人的颓靡,反而一副精神矍铄的样子。每每当两者四目相对,唐念心中无一不浮现出熟悉的感觉。
“是的,雏形。”老人微微颔首,但在唐念诧异的眼中,其已然读出了该毛头小子的不解之情,恍惚间笑了笑,调侃之间,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看你的样子,很怀疑我么?我就是剑仙本体,或者说,能量体,每每有继承人的时候,都会跟我聊聊天。”
“嗯?剑仙还有本体的?不是一种尊称来的吗?”唐念略感惊讶,然而那位长者却丝毫不以为然,淡然笑着,左手轻挥,于平滑似镜的水面上,唤出曾经与暗冥皇殊死搏斗的一幕,当然,还有一些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为唐念带来了阵阵扎心的刺痛。
“前辈,停下,前辈!”唐念单手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以自己微薄的力量去抵御那由心而发的疼痛,他几近嘶吼的恳求却在长者耳中未占得一席之地,后者仅是不怀好意地冷笑一声,“这是修复你右手的唯一办法。”
“我,修复?右手?”唐念带着疑问吞吐出声,然而每每睁开眼去直视那个鲜血泼洒着的黑暗世界,熟悉感与疼痛便并肩涌入脑海,使得唐念根本无暇去细细“欣赏”那惨绝人寰的幕幕:
尚处于冷兵器时代的凡间,根本无力去插手那些属于神之间的较量,虽然身后有数位真神的苦苦支撑,但毕竟寡不敌众,那来势汹汹的暗冥翼蝠已然携手那些归顺其手下的神与近神,架出一支势不可挡的军队气势。
然而,在已经失去了两位主力的真神与数以万计的凡人阵容之中,可以拿得出手的,可以伤及那支军队分毫的,却几乎归零,象征着尊神自我赎罪的真神,此番,却已被逼上梁山。
暗冥翼蝠以残忍无情着称,所到之处,除非其乖乖识时务,归顺其麾下,否则,唯一的见面礼,即是死亡。该片大陆之上的多数人,已然习惯了相安无事,平平安安的生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姑且唯一能做的,当然是确保自己的安全,于是乎,数以万计的人纷纷投向了暗冥翼蝠那残酷的怀中。
只不过,他们想到的归顺,不过是其一,他们的归顺,为暗冥翼蝠带来了士兵,在可以将其他非同族的外来人士同类化的暗冥皇手中,他们就是一颗棋子,一颗出生,即要面临死亡的卒。
“这是。。。”一个傲然坐在龙椅上的男人不出意外地引起了刚刚睁开眼的唐念注意,然而头部疼痛褪去之际,却发现自己已然站在了那男子的面前,本以为是幻境的唐念,固然朝着那面露不快的男子伸出手,想要触碰,然而,未等唐念踏出一步,一柄银光闪烁的利刃便划空而至,硬生生地拦在唐念与那男人之间。
“大胆!竟敢对吾王无礼!”冷峻的嗓音从那龙椅两旁的黑暗之中唤出,也打醒了唐念本不以为然的思维,刚那柄剑刃仅仅里自己的手一寸之遥,若再前行一步,估计早已遭殃。
黑暗逐渐亮堂,唯见两名手持一把造型奇特的剑刃,张开其外骨骼翅膀,傲立于龙椅两旁,而中间的人,无疑是这宫殿的主人——暗冥皇。
“前辈,这怎么回事啊?”唐念见三人来势丝毫不明朗,便想着寻求那位剑仙的帮助,半晌,脑海之中姗姗回来一句话——直面恐惧,则能无往而不利。
“啥玩意?”唐念生咽一口尴尬的唾沫,这一走神的功夫,那高高在上的皇,已然来到了自己的身前,前者高出唐念足有半个脑袋,身披一件暗红色长袍,然而却有着属于铠甲的反光效果,两撇龙须尾垂在两肩,黯黑色面具,戴在其面上,殊不知其面具下,是怎样的面庞,但是,胸部的凸起,已然使得唐念确信,这一任王,竟是女子。
“你是,谁?”暗冥皇的声音一出,果然不出唐念所料,她实打实是个女子,只不过,是个残忍的人,哦不,神。唐念支支吾吾两声,却也想不出个说辞,总不能说是自己穿越来的吧?“额,这个,我,内个,其实吧。。。我。。。对了,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