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淮见她生气,连忙哄着,该说不该说的话一股脑儿全都说了。
只要能博得他家栀栀一笑,别说是低声下气哄她了,就是要他跪下来,求着她,他也绝无二话。
站在不远处的大夫和药童,还有送叶千栀来的楚家下人,眼睁睁看着一个穿着三品朝服的男人,蹲在叶千栀面前,轻言细语地哄着她。
宋宴淮疼爱妻子的事情,早就传遍了京城,大家早就如雷贯耳。
都说宋夫人身子有恙,于子嗣有碍,可宋宴淮却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身边只有宋夫人一人,连个通房小妾都没有。
身居高位,能做到这一点的男人,可谓是凤麟毛角,不少男人,在稍微有点权势之后,就大肆收敛银钱,身边的美人也是一茬换了一茬。
大家一开始还觉得宋宴淮对叶千栀好是做戏,可现在看到他神情温柔地哄着受伤的妻子,大家就都明白了,传言是真的。
叶千栀和立春受伤严重,医馆的大夫根本就不敢拔箭,只能用点药,缓解疼痛。
箭越早拔出来越好,知道大夫们不敢动手以后,宋宴淮半点都没有耽搁,直接让墨玉几人把叶千栀和立春带回家,接着传信给木叔,让木叔找几个会治箭伤的大夫过来。
睿王府是以军功立世的,在睿王府麾下,除了士兵和将领外,也就是治疗各种病症的大夫了,这些大夫大部分都是呆在西北,少部分散落在大盛各地。
木叔一收到宋宴淮的传信,立刻就带了人过来。
大夫先看了叶千栀的伤,看完后,松了口气:“没有伤到大动脉,箭头也没有倒钩,把箭拔出来,再养三个月,就没事了。”
大夫做了一些准备工作,接着便要给叶千栀拔箭。
叶千栀怕疼,她让人给自己熬了一碗麻沸散,喝了,等药效发作了以后,这才让大夫动手。
饶是喝了麻沸散,可她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箭一点点往外拔的痛。
额头上的汗水,一点一点往下滴落,她咬着唇,一声不吭。
“大夫,你轻点,轻点。”守在一旁的宋宴淮,见叶千栀忍着疼痛的样子,心抽疼抽疼,不住地喊道:“她怕疼,你轻点。”
“宋大人,我动作已经够轻了,只是这箭头太深了一些,要拔出来,宋夫人确实是要吃点苦头。”大夫被宋宴淮搅扰得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好了。
“温言,你出去。”叶千栀忍着疼痛,蹙眉道:“有大夫在,我不会有事的,你别待在这里,影响大夫。”
“我不出去。”宋宴淮拒绝,他坐在榻边,满眼担忧地望着叶千栀:“我在这里陪你不好吗?”
“不好。”叶千栀虚弱道:“我不想被你看到这么狼狈的一面,温言,你出去好不好?”
叶千栀向来是个坚强的人,从来不会对人示弱,哪怕她有时候跟宋宴淮撒娇,那都是刻意而为,宋宴淮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一面。
突然间,看到了她这样的一面,宋宴淮无法拒绝的她任何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