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觉的捏了捏手,又是双手搓了搓脸,猛吐了一口气,这时候我都心里感觉都空了,说实话,自始至终,我心里的那股胆子就是陈汉彪,没了他,现在我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这时候的怕......我真是歇斯底里的怕了。
我愣愣的退了两步,但又不敢再乱动了,我不知道陈汉彪到底哪去了,我一个人,这么大的桑树林子,我真不知道该往哪跑,我扯着嗓子喊了句彪哥,声音在空荡荡的林子里传的老远,但就是没有回应,我又喊了两句,依旧是没有人应。
我朝着前面,歇斯底里的又喊了句,“彪哥,你在哪啊,听见了应一声!”
就在这时候,我隐隐约约的听到前面幽幽的有点儿回应,听着像是喊得九斤儿,但声音丝丝缕缕的听得很模糊,我犹豫了下,在这耗着也是没有办法,一咬牙,朝着前面就走了过去。
一边儿走我就一边喊,那丝丝缕缕的声音依旧是很模糊,但我敢肯定,那声音就是在前面传过来的,我不拐弯儿的一路向前,也不知道到底是走了多远,朦朦胧胧的听着那声音像是清楚了点儿,但声音却是有点儿发细,带着几分尖利的音儿。
我听得忽然心里有点儿发虚了,下意识停住了脚步,但听着那股声音居然越来越近了,就好像朝着我走过来似的,我吞了两口吐沫,这时候的心惊胆战绝不是虚的,要不是强提着嗓子眼儿的一口气,我感觉我现在都迈不开腿了。
而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听到后面喊了一声,“九斤儿...你跑什么劲儿啊,我在这呢!”
这声音听得真切,就是陈汉彪的声音,我回头一望,后面居然空荡荡的没人,我对着后面吼了两声,“彪哥,你在哪呢,应我一声,我在这不动了!”
我再喊回去,回应我的就剩一片死寂寂的沉默了,这时候我感觉已经是手足无措了,可就在我一回头,我感觉顿时间吓得都要丢了魂儿,因为正前面,一身青花布的的寿衣,红顶褶子帽子,那张皱巴巴,惨白的脸我是太熟悉,娘的,居然又是那个李老太!
我扑通一下就给仰在地上了,李老太离着我也就两步远,那张白惨惨的脸应着一股子铁青似的,一双眼珠子瞪得滚圆,整的跟死不瞑目似的,这时候....我真感觉快吓出尿来了。
我嗷的一嗓子,连滚带爬的就往回跑,也分不清东西南北,闷着头就朝着林子深处跑了过去,我不敢回头儿,怕着一回头儿的工夫就被她给按住了,连滚带爬的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稀里哗啦倒在了地上,滚了好几个圈儿,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不是我不想动了,而是我感觉两条腿软的就像两根儿面条,根本就没力气动了,我拉风箱似的喘着粗气,我就纳闷了,你说这李老太,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她怎么就瞅准了一个人往死里磕啊。
我回头儿望了一眼,跑了这么远,我感觉怎么也该甩开她了吧,可就在我回头望过去的刹那,那身青花布的寿衣依旧是映在我眼前,三步开外,离着不远不近,我心里猛地一抽,几乎差点儿就一口气儿给背过去了。
我正对着她仰在地上,几乎是蹭着地面往后一点点儿的挪着,现在我连站起来都没力气了,但凭着求生的本能,跑,还是要跑的。
她像是丝毫未动,但却又实实在在的动了,因为她居然在飘着,我向后挪动一寸,那李老太就朝着我飘过去一寸,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出手要了我的命,但这种我退她进的法子....可也是要逼死我啊。
砰的一下,我忽然脑袋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毫无征兆,但我敢肯定这绝不是树,我猛地一抬头儿,心头感觉一瞬间停了一下,一身大红色的袄子正映在我身前,劈头盖脸的头发这到了胸脯上,那一双隐匿在长发下的眼珠子正直勾勾的瞪着我,嘴角...依旧是一抹惨烈烈的笑。
那个女人,那个大红袄子的女人,她不是个纸人吗,她怎么.....
心头猛地一震,我真有一种天要亡我的觉悟了。三步之外是李老太,身后紧挨着就是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女人,如果说以前我是跟死亡来了个擦肩而过,那么这次..前有李老太,后有女鬼的.....我真是走投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