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川直到是笑个前仰后合。“这济州,你们这伙贼人的天下?徐伯是个摆设啊?”
那店伙计听到徐伯二字时,便是有些不屑的表情,但奈何那掩日剑刃离自己的脖颈子也只有一毫厘,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放肆。“摆设倒不是,只是这玉荣山寨的长久存在,便也得他老人家睁只眼闭只眼呢!”
行川听得这店伙计这般说话,好像之前在济州拜会的徐伯其实是个为虎作伥的伪君子。“你给俺……说明白点!”行川便握住那剑柄,本来剑本身的距离控制得好好的,行川这喝醉后颤动的双手却让剑身轻轻触碰了那店伙计的脖颈两下,差点没吓尿了。
“说!这就说,先把剑拿远些……”店伙计吓得连唾沫都不敢咽一口,只觉得眼前这个只是个愣头青,或是不知道玉荣山寨手段的外乡人,还是先好言相劝为妙,不然丢了小命再求报仇便划不来了。“之前那徐伯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是没做过剿匪一事,只是剿匪之事张罗后的第二日,其府中千金便在一夜之间在数百侍卫看守下失踪了。”
“你说这作甚?俺便只问你那徐伯为何要放任贼人残害良民!”行川又将剑抵了抵,店伙计只觉得脖子一阵发凉。“小爷!”那一声奉承的话终于从店伙计嘴中喊出。“小爷你别激动啊!俺这不是正说呢嘛!”
行川翻了翻白眼,便将剑拿开。
“那徐伯府中的千金正是被那玉荣山寨派人偷去的,给绑进寨子里了!之后据说徐伯只身前去了山寨,低声下气才将女儿求出来,那伙贼人也必是和徐伯有了暗地里的沟通了。”
“可恶啊!亏他还是一方百姓父母官,百姓对其也是赞叹有加,可暗下里却是这般人物,冷月他们来到济州时一定也和那徐伯有过交集……”行川仔细一想便气不打一处来。“也罢,先找那伙玉荣山的人算账,再去找那徐伯算账!”
“这位侠爷,你找那伙子贼人,还是找徐伯,那都与俺无关了,俺以后要做一个良民了。”店伙计连忙低头弯腰的消失在行川眼前,向其身后跑去。
“噌——”行川只手一挥,便大步踏出酒店,也不回头看那血腥场景。只听得屋内一声惨叫,掩日剑也算是再一次尝到了血祭的滋味儿。
大雪在地上已厚厚的积累着,行川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脸上的燥热和空气中的寒风相遇,行川只想呐喊,也不管嗓子发紧干涩,只一嗓子大喝。“俺是救世主!哈哈……俺是救世主!”
疯颠颠的走在那道路上,却不见路上有一个人,顿时觉得雪天有些孤寂了。
“喂!别躲了!出来吧!”行川向四周大喊道,他总觉得自己那些朋友不会放心自己一个人前来,特别是关越尘那小道士,最爱盯别人的梢,说不定暗地里看着自己干下的正义事迹呢。“俺除暴安良,俺就是救世主!”行川像是发疯一般的高兴呐喊着,也不知是酒劲儿上头,还是第一次做了侠义事的兴奋,行川只想要找人抒发一下,但这种情绪越旺盛,四下里便是越安静,就连一只小鸟雀的身影都不曾见到。
“行吧,掩日啊掩日,还是你陪着俺。”行川扭头对着背后的剑说话。“知道么?你最后要毁在俺手里,船山那老头子说……你们是祸害,毁了你们,天下便太平,嗝……”行川红着脸笑着说,“俺想也是,虽然你这破剑平日里也让俺出出风头,关键时候还救俺几次,俺一个人时还能和你说话,但是啊,你不是好东西,嘻嘻……”
行川走着,将厚厚的积雪踢得老高,快乐的蹦跶着走。“你其他七个兄弟……也不是好东西,你们在,江湖一天就不安宁,可俺一看到他们的笑脸,俺就高兴!”行川脑海中浮现出几位好友的面孔,掌柜的将鸡腿塞到自己嘴里,洪二和自己摔跤,争得面红耳赤。“俺觉得这救世主,俺当得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