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所愿,不敢请也。”
曹操对天下大势,有自己的看法,正好和刘云互为印证,曹操伸手指向一旁的空地,吩咐左侧的曹仁,
“子孝,在那画一块棋盘,你为我执子落棋。”
“喏!”曹仁随手拔剑,往宴桌一削,刨开一支小木枝,拿在手里,起身离桌,走到空地,轻轻一划,横竖相交,没一会儿,地上就多了一个井陌交错的棋盘。
“仲康,抱一桶青梅过去,天地作棋局,青梅为棋子,你替朕落子,朕和孟德论一论天下英雄。”
刚才曹仁秀一手刀削宴桌,刘云自不甘落后,使唤许褚抱起食鼎旁边的一桶青梅,许褚天生神力,一桶青梅足有上百斤,只见许褚单手抡起,来到曹仁身边,轻轻一放,面不改色,如小孩玩沙,意犹未尽。
曹操瞅了瞅许褚,不由内心称赞许褚,又一个猛将壮士也,曹操略一沉吟,打算先声夺人,问道:
“如今汉室乱象已起,天下英雄并出,以操之观,荆州刘表刘景升乃汉室族叔,八骏之一,单骑入荆州,夺得荆州全境,且为人博学多才,礼贤下士,试问荆州刘表可谓为英雄?”
曹操言下之意,荆州刘表家大业大,占据荆州,水陆两通,荆州的地盘不仅宽大通透,还要粮有粮,有兵有兵,刘表身出刘氏,是根正苗红的汉室宗亲,在曹操眼里,哪怕刘表不能问鼎天下,成为一方诸侯,绝对妥妥的。
曹操话音一落,曹仁取了一颗拳头大的青梅放于棋局上的南边,示意为荆州刘表。
刘云笑了,摇了摇头,自饮一碗青梅酒,讪笑道:
“孟德,此言差矣!刘景升垂垂老矣,半截身子入土之人,何谈一统天下?朕远在洛阳,亦有所听闻,刘景升年岁已高,六十纳妻续弦,七十老来得子,已无心理事,荆州各事,皆落入枕边人蔡夫人的手里。荆州虽大,不过早晚落入他人的囊中,成为盘中大餐、砧上鱼肉而已。荆州刘表,算不得英雄,沽名钓誉之辈也,他朝刘表一死,荆州自乱。”
“孟德,你被表象蒙骗了,荆州刘表看似声势浩大,然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孟德可知荆州的兵权落于何人手中?呵,荆州水军都督名唤蔡瑁,乃是刘表继室蔡夫人之弟,荆州各郡城兵马统将名唤文聘,此人年轻不过十八,乃蔡夫人的表侄,试问荆州刘表任人唯亲,排除异己,没有大战尚能安稳,若有攻伐,岂能不败?”
“朕只须派两路大军,避开荆州水军,直取南阳,断了荆州的粮草,在江陵、樊城之间设伏,守株待兔即可,慢慢蚕食,不出三年,荆州可尽落于朕的手中。”
许褚摸出两棵老焉儿的小青梅放在了曹仁的棋子前面围住,不给荆州动弹,摁得死死的。
刘云可不是危言耸听,刘表年轻时是有本事,架不住现在的刘表已经七十来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刘表说不定哪天就翘辫子了,刘表的两个儿子刘琦、刘琮,不值一谈。
刘琦是刘表前妻所生,虽已成人,却不受宠,兼之是资质平平之人,不足以当家理事,而刘琮尚小,其母蔡夫人一介女流,见识短浅,只会一味地打压刘琦,倘若刘表不在,荆州瞬间争权夺利,分崩离析在所难免,荆州属于不打自乱的地方,时机未到罢了。
曹操一听,刘云所说的,倒也客观,此时再看荆州刘表,犹如猪狗,不堪一击,曹操甚至有些后悔,要是早点摸通透,就将荆州刘表给推了,曹操馋荆州南阳很久了。
“徐州陶谦陶恭祖,名望极高,底蕴厚生,近来又得孔子之后、大儒北海相孔融孔文举相助,其帐下谋士武将众多,如糜家、甘氏等,可谓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