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水军的长蛇阵,原本快要吞噬下刘云的雁行阵,谁知一时风起,又是东风,情况大为不妙。
张开的蛇口,就像被强塞下一个热气球,炸了。
战船在东风的吹拂之下,东歪西倒,乱成一团。
蔡瑁的脸黑了,黑过乌鸦。
“杀!”
黄忠的战船最先和蔡瑁军相接,黄忠三步并作两步,手持赤血刀,杀了过去。
黄忠老当益壮,一刀猛过一刀,罡风凛冽,一排排襄阳水军军兵,被黄忠扫落下水,号嚎求饶。
“子义,老夫从没像今天杀得这般痛快,可敢与老夫比试一番?看谁的战功多。”
黄忠豪情万丈,丝毫不将蔡瑁军放在眼里,荆州的兵马,黄忠比谁都懂。
刘表好名,上梁不正下梁歪,全给带歪了。
太史慈年轻,虽不喜争强好胜,但黄忠开了头,太史慈也不愿认怂,抽出一对三尖两刃戟,边杀边说道:
“呵,有何不敢!汉升,你乃老将,输了可得认,莫告到陛下那儿,说本将欺你,不敬老。”
“汉升,你的箭术很强,看到对面蔡瑁的战船了么?就那,最大的那艘楼船?可愿联手,一齐击沉它。”
擒贼先擒王!
太史慈瞬间盯上蔡瑁,杀再多的杂鱼,不如生擒一将。
黄忠老眼微睁,赤血刀杀开一条血路,凑到太史慈旁边,笑道:
“哈哈,固所愿尔,不敢请也!子义,且听你的,说吧!怎么做?老夫舍命陪君子了。”
蔡瑁不知被盯上了,只感头皮一阵发凉。
蔡瑁望着襄阳水军一个接一个,被无情地屠戮,犹如饺子浮水,变作落汤鸡,不禁心急如焚,埋怨道:
“凤雏先生,不是说好没风的吗?你说没风,本大都督才使用长蛇阵的,若早知又吹东风,本大都督就用圆桶阵了。”
庞统一听,斜眼瞅了瞅蔡瑁一眼,心生不悦。
早知,早知,你这大都督除了马后炮,能干点啥?
风云变幻莫测,吹风都怪本军师了?
哪天拉不出,是不是也得埋怨占的坑位大了?
庞统真想甩手走人,可惜是在赤壁江上,不幸和蔡瑁同搭一条贼船。
庞统闭上眼,感觉到这次的东风,同样是阵风,一吹即过,是凑巧,是蔡瑁先自乱阵脚。
庞统摸了一把丑脸,不与蔡瑁计较,笑道:
“蔡大都督,行军打仗,非一时定输赢,分胜负,我军虽有小挫,隐隐落于下风,但还没输呢。”
“鹿死谁手,未可知也。水战乃大都督拿手好活,本军师尚有一计,可助大都督反败为胜。”
庞统望了望天空,这回天上一片碧蓝如洗,万里无云,庞统心里稳了。
蔡瑁一听,脸色大变,这都能反败为胜?
蔡瑁赶紧换上一张笑脸,赔罪道:
“凤雏先生,临危不惧,瑁不如也。事态如火,先前多有失礼,还请先生恕罪,救我荆州水军,待绝地反击,逆败为胜,瑁定会为先生上奏表功。”
蔡瑁嘴里说得诚恳,心中却腹诽不停,这些文人士子就是仗着名气大,说话吞吞吐吐,急死个人了。
庞统看蔡瑁恭恭敬敬,乖得跟个二哈似的,便不吊蔡瑁的胃口,说道:
“蔡大都督,我军何以致败?乃是东风吹乱了长蛇阵的阵型,非战之过。那又如何反败为胜?”
“本军师观东风不过偶然,属天生异象,难以为继,蔡大都督何不变阵,将战船用铁索连起来?”
庞统用计,却像老师教学生一样,喜欢以问为答,一步步教蔡瑁学兵法。
“用铁索将战船连起来?改长蛇阵为连环阵?”
蔡瑁绞尽脑汁,才分清楚庞统所说的,其实就是长蛇阵和圆桶阵的融合加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