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文心龙点了点头,他突然看到一面很大的旗帜立了起来,在距离雪坡不远的一个突出来的马面上,“那是什么?”
“那是镇北王的大旗,这是特制的大旗,这旗帜一竖立起来意味着镇北王要发狠了!可这有些早啊!对了!墙背后的雪坡,看起来是镇北王那边出了些纰漏。”
“他怎么发狠?多派人?”不用文心龙好奇,很快的无数的利箭从两边射向雪坡,同时一支由‘力兵’组成的队伍杀到了雪坡的顶端,那里已经堆满了尸体的兵道之上与有着地魔道血统的吉贤国、水月国士兵战成了一团。
雪坡的顶端人又来越密集,一个士兵刚杀死面前的敌人就会被后面的一刀砍掉脑袋,砍脑袋的那人又会被一只长剑刺穿胸膛,然后无数倒下的尸体再被踩成肉泥,却在没有散发出任何余热的情况下,被寒冷的天气冻结,然后又覆盖上雪粒……
随着吉贤国、水月国头两批冲上城墙的士兵全部倒下,很快的更多的吉贤国,水月国的士兵冲了上来,喊杀声在最多也就一里多宽度的雪坡上越来越大!不论是阻拦的幽州士兵,还是要冲上来的吉贤国、水月国士兵,他们只要一接触道到这个雪坡,就好像是陷入了一个大的漩涡里再也出不来,大部分的人都会很快的成为尸体,然后将雪白中带着细微结冰的灰色还有透明的坡道变得越来越脏,越来越红,越来越黑……
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兵被派上坡道的顶端去拦截那些吉贤国和水月国来的敌军,镇北王的眼睛里只有冷漠,他也只能剩下冷漠,将颤抖的手狠狠的捏住,他至今依旧记得父亲的故去,就是在这样的一段城墙之上……
看着城墙上的己方士兵消耗了快有一半,镇北王一声令下,又是两队人被派了上去!将这些士兵派上去一方面是为了暗中继续修整瓮城,另一方面是为了不让对方察觉他的计策,越是拦截越是会让对面相信,墙背后的雪坡不是他刻意造成,为此镇北王还特意让人将着燃烧着火油的油罐砸在坡道之上点燃了尸体,冒着咕咕黑烟,这一切都让战场更为混乱……
在这混乱而兵丁密集的雪坡上,只有边缘的地方可以将伤兵拉出来,不至于被踩踏成肉泥,可即使这样伤兵的数量依旧在快速增加。对于王非败和霍庆龙来说伤员突然性地越来越多,让他们也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很多人都是缺胳膊断腿,瞎了眼睛或是破了肚子的也不是少数,虽然王非败和霍庆龙都是处理比较重的伤势,但这突然大量增加的伤员一时间还是让他们不得不放弃少量确实可能救不过来的伤员。对那些可能要走的人儿,他们能够给予的也只有最后一小瓶烈酒,算是壮行!
…………
雪坡上的士兵越来越多,不时的有吉贤国、水月国的士兵突破拦截来到后面的缓坡,然后被箭塔上飞来的一箭钉在城墙背面的雪坡上,没有一位吉贤国或是水月国的士兵能否冲破拦截!
骑兵们在骚动,但他们还没有出手的打算,毕竟现在雪这么大,冲过去容易,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形,还需要进一步确认。可如果不立刻出发,又害怕镇北王解决掉一时间没能去掉幽州这边雪坡的难题,全力将背面的坡挖掉,其实已经有带伤从上面下来的武者说,看到雪坡下面正汇聚越来越的人挖雪。在大营中吉贤国和水月国两国将领对关于要不要立马派骑兵进行了一番争议,他们有的人想在等一等,但也有的人觉得刻不容缓,在一番互相妥协后,他们做出了一个方案。那就是先将堵在雪坡两端那两座临时搭建的塔楼在骑兵强攻前务必拆掉,对面的斜坡必须在由盾兵进一步确认。
他们拆掉雪坡两边的塔楼,是为了骑兵在城墙上奔跑创造条件,毕竟雪坡所在的这一段城墙地面没有太多的高低起伏,相应的城墙也有很大一段的平路,派出骑兵也可以在城墙的兵道上冲一冲,这样做也可以减轻冲入墙背后骑兵可能面临的压力。
于是投石车里的投掷物换成了真正的冰球,一个个落在堵住雪坡两端的塔楼上,将塔楼表面用来固定的坚冰全部敲得粉碎!然后火药包一包包也被投石车投出落在塔楼上,接着就是土石飞扬,塔楼很快的一节节的矮了下去!镇北王看的眼睛直跳,他按了按眼睛,自然是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不过好在镇北王也没停,王非败关于瓮城的主意提醒了他,围绕着缓坡的瓮城建成后,此时除了小部分人身上罩着白布偷偷的继续把瓮城往好里收拾,其他人则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用冰雪来建立箭塔,另一部分则是在湖里采集投石车用的冰块!
现在正是使用这些冰块的时候,大量的冰块随着塔楼被火药包逐渐炸开突然倾泻到了原来塔楼的位置,然后是一个个装着不多火油的小筒子也被投石机抛了上来,不多的火焰刚好将冰块表面烧至融化,然后再次在冷风里凝结,连为一体,成了两坨堵在雪坡两边的冰山。这是一场拉锯战,拼的是攻防,也拼的是破坏和修补的速度,雪坡上,城墙上都如同大大的绞肉机一般将本来灰色的城墙、雪白的地面都变成了红色、黑色、黄色和些许金属的寒白反光构成的混杂不清的脏色!</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