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大学》有格物致知之说,只是后世儒家少提,敢问林大儒可有格物天意?”
“格物致知?格物天意?道长!这是大不敬!”所谓格物虽然近几百年,儒家的心学,理学都有人提,但更多的只是以物喻人,以此做镜,阐人与人,民与官的关系,用于管理,交流,真正格物的还是墨家、农家、医家,但不论那一家都不会把直接目标放到儒家提倡的天意之上。
“不格物天意,如何知道天意为何?还是随便猜测?乱人耳目?就如同现在那四野的学堂,老师教人:只说那是恶,可为何为恶,贫道倒是很少听人提起!”
“长大之后,学问渐深,自然知道!”
“若是长大后的老师以为他小时候的老师已经教授,而不说呢?人人以为常理,所以未有人去剖析,领会,反倒是蔫懂之状!”
“道长怎知道未教?我儒家千年以来开启民智,不是道长一句话就可以论说的!”
“儒家自然开启民智,开私学于民间,这是人道里诺大的功德,可当年教授徒弟的可不只是儒家,其他各家也是有在天下寒门招收弟子,比如墨家身上穿的为何都是麻衣,因为他们的弟子本是贫苦之人!”
“哼!道长这是要吞我儒家功德?”
“后世传下的,还是儒家私学,教授弟子也是儒家为最,这是不争的事实,贫道未有争议,只是贫道是道家啊!”
“道家又如何?”
“林大儒,一切都归于天意,可林大儒你真的明白什么是天意吗?我等道门,修道求长生,破碎虚空连个天意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求长生,如何破碎虚空?”
“书中——”
“林大儒,书中所写是书中,那不是长生,破碎之道!若是有道,当世贤人又如何不见一个飞升,破碎!反倒是月朝之时,破碎虚空?那月朝破碎之人为何在你们儒家史书中是暴君帮凶,邪魔走狗?如此人物,苍天怎么就让他破碎而去?”
“你——你——那是苍天祛魔!”当年月朝破碎之事太大,就是儒家也不能抹去破碎之人的记录,只是林青峰没有想到王非败会拿这件事情攻击他们不懂天意。
“祛魔?林大儒这个说法可不见于任何书籍啊!至少贫道这类修道者的眼中那天意和林大儒您那天天帝王德行不够,降下劫难的是两个天意。”
“放肆!一派胡言!德行不够,上天降灾,又有何错?”
“距今九百二十年,当时这九州的帝王叫宣文帝,你们称呼他是贤明之军,之后又后推二百年有一位暴君叫炀帝。”
“道长说这个干什么?”不知怎的林青峰本能的感觉到了一阵不妙。
“贫道翻阅道家经典,儒家史书,发现这两人治理实践都是三十余年,宣文帝在位时发生大的涉及两州以上旱灾十二次,洪灾五次,蝗灾三次,月食一次;炀帝在位期间旱灾十一次,洪灾六次,蝗灾五次;但有意思的事宣文帝在位期间虽然蝗灾少于炀帝,但蝗灾中死的人却是超过炀帝,为什么?因为炀帝下令扑杀蝗虫,而宣文则帝以蝗虫为天降大灾,民间不得捕杀!咱们再看看炀帝时候国库充盈,金银满库,而宣文帝死后国库空的可以跑老鼠——”
“道长不要信口雌黄!”林青峰不自居的一拍面前的桌案。
“这怎么是信口雌黄,这可是你们儒家史书记载的片段,正好贫道还拿了这书,林大儒尽可翻阅贫道在其中叠页,划线的地方。”说着王非败举起一直放在腿脚的两本书来,其名字正是儒家以兼容并蓄之势,取代史家成为官史之后最为着名的两本着作!
林青峰虽然不信,可当他拿过书一页一页的翻开王非败划出来的段落后,书中显示的内容却是让他手抖!他吃惊的发现,炀帝对后世的影响远远要超过所谓的宣文帝,而宣文帝死后就发生了一场乱来,死伤无数,更重要的是这场乱局中揭出来不少大贪之人。
“这……我……我不信!我不信!……”颤抖的双手,伴随着的是突然滚落的冷汗!
“不……这怎么……可能!”曾经读过的着作林青峰自然知道是否是原版,可也正因为知道,在王非败划出来的视角之下,一切都有了变化,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这不可能……哈哈哈哈哈……”
一声大吼之后,林青峰站了起来,居然有些癫狂!
“快!打晕他,不然就晚了!”随着医仙一声话语,一道罡气一闪而逝,就让林青峰晕了过去!
“既然这样,众位前辈,公主殿下,九皇子,非败就先告退了!”王非败自然能感觉到自己今天有些话说出来激荡起来的浪花,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退下吧!非败!”
“是,师父!”听到枪仙如此说,王非败赶紧退下。